我和余娜回宿舍,这一路上,我都在找学长阴魂的踪迹,可是他没再出现,余娜看出我有心事,就问我怎么了?
“我看见那位学长了。”我一边张望,一边打量着周围,还是没有。
“我也看见了,死的有点惨,你说他……不会吧,三水,你是说学长的尸体还是……”余娜反应很快,她知道了我话里的意思。
她赶紧左右张望:“在哪儿呢?他在哪里?让我再看看他。”
唉,这个花……算了,傻姑娘吧。
我摇头:“消失了,不在这里,这一路上都没有,应该是走了吧。”
话是这样说,可我感觉不像呢,他的眼神,明明充满了恨意和不甘,这样的阴魂,妥妥的就是怨气极大,怎么可能甘心去投胎呢?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招风耳范坚强。
我的通讯录里,除了他,就是余娜和赵姨,我现在在学校呢,也就范坚强找我了。
电话接通以后,那头儿传来一阵嘈杂声,还有谩骂声,紧接着就是范坚强“哎呦”一声。
我问他:“你咋啦?让人家给削啦?又让人把你当神棍啦?”
“哪儿呀?我给人办白事呢,这两家人打起来了,哎呦,你往哪儿踢呢?我是大师,你看准了。”哎呀,就这还大师呢,天天看事的时候,都能让人家主家给他削一顿。
“那你找我干嘛呀?那人又不走,你直接送走得了呗,你又不是不会送,咋着?是个厉害的大家伙,你打不过他?找你的盲哥救你呀!”
“哎我说,王三水,你在学校都学啥了,学相声呢,你的嘴能不能歇会儿,让我把话说完喽,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在那嘚啵嘚啵好几十句呀!
你快来帮帮我,这有两家一起办白事,哪知道他两家这是有仇呀,上个山还得争个第一第二的,行啦,你们都给我住手,哎呦!”
“你开什么玩笑呢,这天儿马上要擦黑儿了,我怎么去呀?”我看看天色,马上要到晚饭时间了,天快黑了,公交车肯定没有了,打车的话,那得多少打车费呀!我想想都肉疼!
“哎呀,殡仪馆的小胡子去接你,他们有一家是火葬,走个过场,直接拉去殡仪馆啦,这会儿时间差不多了,他应该已经到你们学校了。”
好你个招风耳,你都算计明白了,还问我干嘛?一天天的八百多个心眼子,都用在自己人身上了,回头再给你算账。
“等着!我不得去请假呀!”我生气地挂了电话。
余娜看我不高兴:“又要出去?你这回可得好好想想,用什么样的请假理由,咱们现在的班主任,还是教导主任呢,不好糊弄,古板的很。”
“现成的理由,不用编。”说着话,我直奔教学楼,范坚强,这是你逼我的,怪不得我了。
班主任面沉似水的看着我,很严肃的说:“王淼,你怎么又来请假,你这业务还挺忙呀!这一天天的,比我这个教导主任还要忙,说吧,这回又有什么事呀,你说说,什么事能天天的找你一个学生呢?”
我心里暗想:我可不是业务忙呗,碰上那么个猪队友,让我怎么办?
我努力的挤出一滴眼泪:“老师,我表叔病了。”
“不对哈,你上回就说你表叔病了,怎么又病了?”教导主任斜了我一眼,那意思:我就知道你在瞎编。
哎呀,教导主任这脑子挺好使呀,这事儿还记得,想想也是,谁家孩子像我这样的,隔三差五就来请假,记不住才怪。
我叹了一口气,抬手指向窗外,学校门口的附近,就停着那辆灵车呢。
“老师,这是我另一个表叔,我家的表叔多得数不尽,没有大事不登门,您看,看那儿,这回怕是悬了,接我的车来了。”
教导主任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见远远地那辆灵车,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脸上有点尴尬:
“哎呀,王淼呀,你看这事,老师真没想到,你表叔病得这么严重,也是担心你的学习,你快去吧,节哀顺变吧,孩子。”
我抿着嘴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给老师鞠躬道谢,然后一溜烟儿赶紧跑了。
身后教导主任还在嘟囔:“刚才那词那么熟呢,好像是铁梅吧,《红灯记》呀。”
我到了学校门口,一看车上的正是小胡子哥,跟他也算是老熟人了,小胡子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