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必怀疑,朕早已知晓。”她开了口,淡淡地道。
她既开口作证,哪还有人敢质疑,众人议论声渐渐止了下来。
“宁王妃母子虽为宁王内眷子嗣,但举报有功,便功过相抵罢。”她继续道,“但夺其爵封,贬为庶民!”
“谢皇上圣恩!”宁王妃回过神来,惊喜之极,一拉儿子,高声呼谢。
待母子二人被带下去后,众人屏气凝息,知道今日重头戏来了。
“陈卿,城外乱军现下如何了?”唐韵温声问道。
“托皇上洪福,一切尽如计划。臣回京之前,乱军已有半数中计,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料来今晚之前,当有捷报。”陈言恭声回禀。
“很好!”唐韵精神一振,起身道,“此次平定宁王之乱,你乃首功。大周立朝以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方是君臣之道。陈言,听封!”
陈言连忙掀起袍摆,跪到了地上。
心里却暗叹了口气。
他只想发财不想升官,结果这官越做越大。
看来,要提早回青山县退休养老的计划,又得搁后了!
直到晌午过后,议事才告结束。
论功将陈言、王知余、韦烈等人一一封赏后,还有不少宁王之乱的后续事宜,要一一议定。
要是以前,陈言直接找个理由就闪了,回去搂着妞补个觉不香么?
但现在,他被破格提擢为正一品,官居文昌台右仆射,站在文官那列之首,连黄良阁、于都等人都得站他身后,实在是没理由可找,只能在那熬着。
偏偏唐韵每遇大事,均要向他询问看法意见,陈言一夜没怎么睡,正困得要死,时常被问起时连她问的啥都不知道。
好在应付这种事他有经验,清一色一句“臣无意见,悉听圣意”敷衍过去。
唐韵不是不知道他在敷衍,不过也知道这家伙料来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问过十几件,便再不问他。
好不容易散了议事,陈言正要离开,唐韵却把他叫住,单独留了下来,在朝殿后面的小屋内独会。
“皇上,臣现在困到站着都差点睡着,您就不能放臣回去先睡一会儿?”没了外人,蒸言苦起了脸。
“姬楚呢?”唐韵没理他,开门见山。
“皇上知道臣抓到他了?”陈言错愕道。
“此人乃是宁王心腹,连姜仞都不知道的事,他也知道,可知其重要性。”唐韵冷静地道,“但这次行动,却未见他之踪影,朕也能察觉,更何况是你?故而朕只猜也能猜到,你必会设法将他擒捉。”
“皇上圣明,臣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陈言赞道,“人已抓到,不过没送过来,臣想先私下审审他。”
“为何要私审?”唐韵疑惑地道。
“此人一心求死,臣也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将他生擒。”陈言说着,将当时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他既一心求死,那岂不是没法审出来?”唐韵纤眉微蹙。
“一心求死并不可怕,这世上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不过若是将他送交刑部和宗务府等地,只怕他们顾不周全,会给他寻死之机。”陈言解释道,“所以臣才决定私审,在臣那里,有更完善的措施,可先保着他的命,再设法审问。”
唐韵不禁想到当初见识过他在地牢内审人的手段,这才明白过来。
要让死士开口,确实朝廷的那些官刑不够。
“而且,此事尚有一桩奇怪之处。”陈言再道,“他听说宁王已死时,神情极为激动。”
“他既是忠主之人,激动又有何奇怪?”唐韵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