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以昨日臣等呈递的奏疏为赌,将之抄为两份。”
“我等与陈相各取一份,各自批阅奏疏上的政务。”
“待各自批阅完毕,再由皇上亲自评审检阅。”
“若臣等所思之策,胜过陈相所思之策,便算臣等得一点。”
“反之则计陈相一点。”
“待所有奏疏计分完毕,点数高者胜。”
“自然,时辰须有限制,便以一个时辰为限。”
“逾时未完的奏疏,不计点数。”
谢乾恭恭敬敬地说完,黄、于、韩等人无不精神大振。
陈言皱了皱眉。
这赌约的不公平简直瞎眼可见,对方这么多人群殴他一个,只不过用的不是武力方式而已。
而且谢乾这厮极为奸诈,故意请唐韵来当评委,后者在这种事情上,不可能徇私,陈言很难靠她占到便宜。
唐韵听得微微一愕,道:“诸公以为呢?”
于都迫不及待地道:“臣无异议!”
其余人等也无不心中暗喜,纷纷附议。
唐韵又看向陈言:“你呢?”
陈言想了想,道:“这赌约臣可以接,但赌注内容得改一改。若臣赢了,光是撤椅子可不成,还得撤去茶水,且议事期间不得如厕,不得食用糕点……”
一口气说了十几个追加的点,基本都是怎样让众人不舒服就怎样来。
待他说完,谢乾从容道:“这些我等都可答应,但若陈相输了呢?”
陈言咧嘴一笑:“还是同样,只不过只针对本官一人,诸公爱在议事期间唠嗑喝茶吃点心,把这朝堂当作自家后院内堂,都由得诸位。”
众人听得直皱眉。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
“而且还有一点,若诸位输了,不可装病,也不可出工不出力,须得勤力办事。”陈言又补了一句。
“咳,陈相玩笑了,我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会干出那般无耻之事?”黄良阁轻咳一声,说道。
“这可说不定,人心毕竟隔肚皮。”陈言皮笑肉不笑地道,“所以赌约中须得写明,若诸公输了,又不肯依约勤力办差,每发现一次,便须罚银千两。第二次,二千两。第三次,四千两。以此类推。”
众人更是眉头大皱,这样罚下去,没几次身家就该空了。
“反之,陈相亦然?”于都反应快,立刻问道。
“这是自然。”陈言耸耸肩。
“若无异议,朕便允了这赌约。”唐韵肃容道,“不过诸公终究有些以多敌寡之嫌,这样罢,朕再加一个彩头。若陈言你胜了,即日起,朕令人在议事房内永设睡榻,特允你议事时可卧榻而眠。”
这话一出,全场惊呆。
亘古未闻!
普天之下没听说过哪个国家,还有准臣子在皇帝面前、而且还是议事之时卧着的!
不过回心一想,众人又是暗喜。
皇上最讨厌臣子办差时拖拉懒散,今儿差点让于都打了陈言便是明证。
她加了这彩头,便更不可能偏向他,等于是给陈言加难度,对众人有利!
当然,陈言也不可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