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轻咳一声,说道:“之前下官与仙姑说起色相之事,请问平时仙姑也是别人一提要看你身子的要求,你便答应吗?”
昙贞仙姑微微一怔,没想到他要问的居然是这个。
不过只过了片刻,她便摇了摇头:“倒也不是。”
陈言不由一笑:“看来仙姑也不是那么不在意色相色身这些事嘛。”
昙贞仙姑冷静地道:“倒也不是,而是平时昙贞所见之人,颇知礼节,不会提这种要求。”
陈言表情一僵。
这话,带着钉子!话外之意不就是他陈言是个无礼之人?
“不过大人也让贫道吃了一惊。”昙贞仙姑凝视他片刻,忽然道,“您可知观主那火爆性子,是真有可能一剑刺死了您?但您竟不畏剑利而直言,视生死于度外,颇得道中大义。”
“嘿,我也不瞒仙姑,”陈言咧嘴一笑,“其实当时我敢那么做,是因为有自信她要是真动手,我身后的护卫能及时出手救我。”
他哪可能随便就把自己性命押在运气上,当时虽然把张大彪拉到身后,但却多捏了后者两把。张大彪自然心领神会,早就蓄势以待,全神贯注,只要那中年道姑真敢动手,他会立刻将陈言拉开。
而且,为了避免出现意外,陈言往前站时还注意着距离,尽可能保持在有足够反应时间的距离上。
昙贞仙姑微微一怔。
“大人竟将这真相说出来,不怕坏了您在贫道心中的好印象么?”她有些意外地道。
“下官名声在外,还能有啥好印象?”陈言无所谓地道。
“贫道果然没有看错,大人乃是真性情之人,不入我道门,实是可惜。”昙贞仙姑轻叹道。
“咳,这个就真算了。”陈言连忙推辞。
“也罢,大人若无别事,那贫道告辞了。”昙贞仙姑温声说道。
“等等!还有一件事,”陈言回过神来,“仙姑连色相都不放在心上,为何方才下官一筒吃食,竟能让你那般动摇?”
“个中缘由,将来若有机缘,大人自会得知。”昙贞仙姑淡淡地道,又是稽首一礼,回身朝着太后的马车追去。
陈言看着她背影,心中忽生异感。
她这话,似乎颇有玄机。
像是当时那故意裉衫露体之举乃是有意而为之,并不单单是不在意色相而已。
只是其中的缘故她不肯说,他也不可能强逼着她说出来,只好日后再说了。
不过这位昙贞仙姑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虽然表面上对那位观主十分恭敬,但却有自己独立的思考,并不一味盲目信从观主。
“大人,今夜夜袭之事,要不要追查?”一旁张大彪低声道。
“不必,玄娲观既在着手,便由她们来吧。”陈言回过神,“回府!”
回到府中,夜色已深。
但陈言白天补了个大觉,此刻精神正是充沛的时候,哪肯睡觉?直接把从那伙贼人手中抢来的财宝箱子翻了出来,摆在内院院子里,一箱箱打开来看。
几个内院丫环和吟霜一起帮忙清点,看得众女惊异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