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28日清晨，连续下了几天的雪停了，大家纷纷走出家门，收拾起各自的院子，队员们分别负责老爷子们的院落，准备好才去清扫农场别的路。

结婚的队员们留在家里，开始帮着家里清理这院子，今年过年家属们觉得轻松很多。

农场的道路上，白雪覆盖地面，年幼的孩子被家里人打发出来，一个个坐着简易的滑雪车来回玩闹着。

陆石毅也给苏瑾和瀚瀚做了冰车，在松江公社这边，春节的时候，孩子们都会穿着厚厚的棉衣出来的。

“媳妇儿，你抱紧瀚瀚，让德牧拉着你们跑。”陆石毅把两只自己养的军犬拴在滑雪板前面。

苏瑾把瀚瀚抱在怀里，陆石毅双脚踩着滑雪板，陪着苏瑾一起从后门出去了。

两只德牧跟着陆石毅往前跑着，瀚瀚和苏瑾坐在了滑雪车上，瞧着一路滑出了农场的大门。

在农场外面，孩子们有些是自己滑雪，有些也是被两只军犬拉着滑雪车。

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的孩子们的笑声，苏瑾双手抱着瀚瀚，小家伙被眼前的新鲜事物吸引，一路上都笑声不断。

“阿毅，怎么停下了？”苏瑾发现他们一路往祭祀的墓地滑去。

“咱们今天去帮爷爷烧纸，这边的小孩子都会滑雪的，有些则是狗拉雪橇。”陆石毅告知苏瑾，农场里面有不少家属家里养军犬。

连家里的两只军犬都是跟瀚瀚同年同月同日生，从瀚瀚出生起，这两只军犬就来家里了，瀚瀚来回走动，两只军犬不训练，就回陪伴在他左右。

“啊啊啊！”瀚瀚被陆石毅接过去，直接放在学弟上，两只德牧踩着雪过来，一左一右的架着他，“背....”

德牧趴在了雪地上，瀚瀚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德牧的后背，“德....走！”

两只德牧，左侧的德牧叫德影、右侧的德牧叫霸天。

陆石毅讲瀚瀚放在霸天身上的座位上，给他绑好了安全带。

霸天和德影常在家充当瀚瀚的坐骑，拉着瀚瀚到处去溜达，农场里面大部分的地方，都充满了三只身影。

“阿毅，我看着农场里面的孩子都喜欢狗，有些和瀚瀚年纪相当的，也都在狗背上待着。”苏瑾看到农场的情况，就没阻止瀚瀚亲近这两只德牧。

“军犬是专门训练过的，军娃们很多是与军犬一起长大的，他们会出任务，更会照顾军娃，不让他们受伤！”陆石毅抿嘴一笑。

两只德牧陪着瀚瀚走在前面，瀚瀚晃动着两只小腿，悠哉哉的看着雪景。

“爷爷和奶奶让咱们现在烧纸？我记得不是除夕才祭祀吗？”苏瑾好奇起来。

“彭三金除夕会进山，防止再有人闹腾，提前烧纸更好。”陆石毅告知苏瑾，“再说了，现在随时有可能下雪，即便是坐雪橇或者滑雪过来，路上都不一定能安全到的。”

苏瑾瞧着德牧走到陆柏仁父母的墓地前，直接一左一右的站好，等待二人过来了。

此刻，苏瑾不得不感叹起来，德牧经过训练，真的好聪明。

在山上，有不少雪橇车划过的声音，在松江公社这边，几个大队里面都有狗拉雪橇进山干活。

陆石毅左手拎着竹篮，右手牵着苏瑾，两只德牧在前面走动着，瀚瀚则好奇的看着周遭的情况。

“媳妇儿，咱们今年还能过来，等回帝都了，这些就变成回忆了。”陆石毅瞧着远处跑动两只狗和一个孩子，脸上流露出羡慕。

“所以，要过好每一天，最少等回去了，咱们觉得不会愧对这段时间。”苏瑾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唉声叹气里。

毕竟，乐呵过也是一日，叹气过也是一日。

“媳妇儿，咱们明年开春就回帝都了，我调任回去，在西山的京郊那边的军用农场部长。”陆石毅低声告诉苏瑾，“老林那边也是，调令会在年后发过来。”

苏瑾嗯了一声：“咱们过年之后，就要开始收拾东西了！”

回了帝都，附近的村子都不熟悉，多从这边拉东西，外人不会说的。

“我特意吩咐虎头，明天会给他消息，让他开两辆卡车过来帮着送东西。”陆石毅早做了安排，林子涛起初还犹豫，族里的人又在年关口发电报，让林子涛多寄粮食回去。

“政委和嫂子也同意过去了？”苏瑾惊讶云凤改变心意，“嫂子还说，林磊和林彦二人去大城市上学，肯定会被有心人说动的。”

云凤为保住儿子，已格外的小心，连工作都给辞了。

“林家又要来闹腾，云凤嫂子接到学校电话，有人还去学校堵人，门卫说嫂子出门开会了。”陆石毅看不上林家的做法，不光闹到家属院门口，还去云凤嫂子那边闹腾。

初中门卫都知道林家的性子，帮云凤嫂子做隐瞒。

林家要知道云凤嫂子没上班，估计会直接闹腾起来，非让云凤回村里照顾老人。

林子涛的父母一直很偏心，哪怕云凤嫂子生了两个儿子。

“林家闹事儿，家属院门口没事儿吗？”苏瑾是经历过一次，她下班回来，就瞧着云凤孤零零的被几人围在了中间，“林家人不会顾及颜面的，他们闹腾的厉害，林子涛这个做政委的，被上面点名了几次。”

云凤每次都会在她面前抱怨，林家的人做的太过分，他们只关心夫妻二人是否给钱，根本不关心他们的处境。

“咱们回去后，帝都的初中和高中都在距离大院不远，生源都临近的大院里面的孩子。”陆石毅想着帝都附属学校的约束严格，在老师的约束下，学生都格外的懂得分寸。

两只德牧走到了墓碑前停下，陆石毅和苏瑾则加快步伐走上去。

“太爷爷、太奶奶，雪下的太大了，爷爷和奶奶没过来，我们一家三口过来了的。”陆石毅蹲在墓碑前，低声说着话。

苏瑾听陆石毅的话，从座椅上抱下了瀚瀚。

“瀚瀚过来！”陆石毅接过了瀚瀚，他抱着瀚瀚给墓碑磕头。

苏瑾则跪在一旁，陆石毅提前拿了一张麋鹿皮铺在地上，二人跪在上面也不觉得湿冷。

“我明年3月份的时候，就会带着爷爷他们回北京了，我会交代村里人帮着这边扫墓的。”陆石毅跪在墓碑前说着。

陆石毅在墓碑前的瓷盆里，点燃了一张张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