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阵子佟国维不在府里,大赫舍里氏身为公府的主母,要负责府里的人情往来和各项事务,越是临近过年越是忙的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点。
隆科多这些天虽然还坚持去当差,但是状态十分不好,他是佟家的嫡子,在銮仪卫里属于超然的存在,等闲没有人敢招惹,但是每天铁青着脸去当差,也是招来了不少非议。
每当看到有人扎堆聚在一起说话的时候,隆科多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他们知道了什么,聚在一起是不是在议论自己,这样杯弓蛇影的次数多了,在人前越发的喜怒不定起来。
其他人还好,可跟着他的几个小厮长随可是遭了殃,每天都是战战兢兢,简直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哪一刻出气太重被爷嫌弃,拉去打了板子。
前天长贵不就是因为赶在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咳嗽了一声,就被爷罚了几十个嘴巴子吗,长贵平日里侍奉爷很精心,算是得脸的,他尚且这样,其他人就更不敢冒头了。
其他人都看的出来隆科多的不对劲,李四儿这个爱宠自然更为清楚这一点。
只是,她比其他人更为清楚隆科多懊糟的原由,也更加无力罢了。
连太医开的药都不怎么见效,她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是用那些楼子里的虎狼之药,但那种药多少对身体会有些妨碍,用的多了,会损了身子的根基,她不敢在隆科多跟前提。
只是,看着隆科多又因为一点小事而发作了她屋里的一个丫头,她再也忍不住了,这已经是第三个了,统共就四个贴身的丫头,再这样下去,她屋里就没人伺候了。
“爷,你要是心里不顺你冲着我来,关丫头什么事,再让您这么罚下去,明日里我只能自己动手干活了!”李四儿不满的道。
隆科多闻言不由的愣怔了一下,瞅了四下里一眼,发现屋里只剩下一个伺候的丫头,还畏畏缩缩的站在墙角,见自己望过去 ,还瑟缩的将自己的身子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像是这样就能藏起来不被发现似的。
他有些懊恼的扶额,自己最近究竟是怎么了,简直像个火药桶子,一点火星就能燃起来,只是,如果不发出来的话,心里那股火就一直憋着,太难受了,尤其是那处一直不见好,喝了半大个月的药,没有起色不说,最近甚至连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许多勋贵老爷们五六十岁了家里还姬妾成群,庶子庶女不住的往外冒,自己才二十多岁,只有一个嫡子,难道这就要不行了吗,这让他怎么甘心!
隆科多一时间悲从中来,上前抱着李四儿的身子,将头埋在她肩窝处,无声的哭了起来。
李四儿身子僵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跟了隆科多这一年多来,这个男人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宠爱和底气,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不管多难都会想法子给她弄来,对她的许诺也从未食言过,这让她前所未有的安心,有时候,她甚至想,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和他在一起,也挺好的。
即便一开始只是对隆科多心存利用,只是利用他来当作靠山依靠,可人非草木,隆科多这么真心待她,天长日久的下来,她多少也对他生出了几分真心,看着他这样痛苦,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她沉思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李四儿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了隆科多的后背,跟哄孩子似的:“爷,我知道爷心里不好受,我一定会想法子给爷治好。”
隆科多轻轻的摇了摇头,连太医的开的药都不管用,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