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慧捡起信纸递到四福晋手中,不避嫌疑的对着四福晋说道:“福晋,你先别慌,小县城的大夫没见过世面,兴许是误诊也说不定,只要派个太医过去,肯定能很快将大阿哥治好的。”
四福晋流着泪摇头,如果不是确有此事,下面的人也不敢这么往上报,可见十有八九就是时疫了。
她颤抖着开口:“我只恨我这不争气的身子,要不是为了我,弘晖也不会有这一遭,我真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他身边去。”
林慧重重的握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能过去,但是我可以!”
四福晋简直惊呆了,双目直愣,嘴唇微张。
林慧见状,又重复了一遍:“福晋,我去照顾弘晖,您知道的,我看过不少医书,懂的很多医理,即便有太医在,弘晖也需要个妥当的人贴身照顾,您要是放心的话,就由我过去,我保证,肯定会把弘晖给你健健康康的带回来!”
四福晋定了定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思索之后,发现一时竟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她知道此去很危险,万一真是时疫的话 ,那可是要人命的,实不忍心好友去冒着风险去照顾儿子,可是她毕竟是个母亲,爱护儿子的心里占了上风,此时心里最挂念,最关心的,就是儿子的安危。
于是,四福晋惨然一笑:“好,如此就拜托你了,如果此行你们能安然返回,我定会让弘晖视你为母,与我一般尊敬。”
事出紧急,林慧甚至来不及回府,只派人回佟府禀告了一声,就带着四福晋的两个心腹丫头跟着太医一起出了城。
弘晖病倒的地方是在密云县境内,离京不足百里,林慧骑术不错,跟着太医快马加鞭,半夜的时候赶到了弘晖一行人暂居的客栈。
此时,整个客栈都被这一行人包了起来,其实包不包都一样,住在这里的客人得了时疫的事已经传开了,其他的客人都退房走光了,而且县城里还有别的人家出现了这样的症状,整个县城人心惶惶。
太医一到,密云县县的县令就慌了神,他这才知道,自己的辖内竟然来了一位皇孙阿哥,偏偏还得了要命的时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后来这位县令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边派出人手调查此事,积极防疫,一边上了折子禀报此情况,他怕再耽搁下去,丢掉的就不止乌纱了,还有他的项上人头!
太医不顾一路辛劳,落地之后就连忙给弘晖诊脉,看了先前的脉案和药方之后,太医也下了结论,此症就是时疫!
虽说大家心里都早有猜测,可亲耳听到太医的诊脉结论,还是免不了心里突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去这一关。
此时弘晖已经不吐也不泄了,只是一直发热,还伴随着咳嗽有痰的症状,人倒是还算清醒,就是没什么精神,脸色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