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接诊的医生是个小年轻,听陈庆元低声说了症状之后他就呆愣住了,恕他从医时间短,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症状。
但是,这大半夜的,人家都把人给送来了,出于医者仁心,他还是让家属把病号抬下来,送到急诊室里,他上手检查看看再说。
他先是仔细的看了看陈庆元带来的小药盒,然后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看了看陈自强的下面,又摆弄了他的胳膊和手几下,似乎是在试肌肉反应。
最后用手里仅有的听诊器和血压计给陈自强听了心跳、量了血压,却仍旧是束手无策。
不过,他并没有完全的放弃:“你们等一下,我让周医生过来看看。”
他口中的这个周医生多半是跟他一起值班的医生,这会估计在哪个房间躲着睡觉,留这个小年轻在支应门户。
没一会儿,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男人就被先前的年轻医生带了过来。
中年男人打着哈欠,满脸的不情愿,随意的在陈自强身上扒拉了几下,就下了结论:“他这个毛病我们看不了,送县医院吧!”
陈庆元和陈自立平日里虽然处事还算有条理,可进了医院,就完全的手足无措,只能任由医生指挥了,现在见这个年纪大的医生也这么说,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就打算拉着陈自强再往县医院去。
林慧本打算在医院动手,让陈自强趁机病逝的,可真要这样做了,陈家的人势必要找医院的麻烦,刚才那个年轻医生估计要首当其冲。
可真要连累了这么一个医者仁心的好医生,她又心有不忍,就放弃了这个的打算。
反正到县医院的路不近,时间还很长,不愁没有下手的机会。
于是,陈庆元和陈自立又把陈自强抬到了三轮车车厢里,还是由林慧在旁边守着他。
陈自强刚才被两个人医生在身上来回的摆弄,早就羞愤不已。
虽然那是两个男人,又是医生,可就这么赤身裸体的面对着,被人观摩身体,仍旧觉得非常难堪。
只是他现在浑身不能动,肌肉无力,就连做出个不一样的表情都难以做到,更不要提旁的的了。
只是,他只要一想到自己会这样都是林慧这个女人的缘故,就觉得愤恨无比,
从乡卫生院到县医院,大概有三四十里路,白天的话,机动三轮车开足马力不过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现在晚上,一路都是乡道,又没有路灯,就慢上不少。
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林慧见前头的两个人没注意,就悄悄的抽出银针,摸索着给陈自强来了几下。
就这样,满心怨怼的陈自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去了,甚至没能闭上眼睛。
由于天黑看不清,前头车头的灯光也照不亮后面的车厢,林慧只能靠着摸脉搏来确认他的死亡。
等确定是真的摸不到脉了,她才算是放下心来。
前世陈自强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和老婆,现在用他这条狗命去偿还,也算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