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外面,一丝凉风窜进被子里,七七依旧不敢吱声,盯着地面上的白雪。
很快,身体被翻转,坐进马车里。
马车缓缓移动起来,车轱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后面的暗卫们彼此对视,眼里波光流转,三十鞭子好像免不了了。
七七探出小脑袋,对上宸王凸起的喉结,自己好像太没有节操了,就这样顺服了?难道不应该继续手蹬脚刨么?
宸王托起七七白皙的小脸,把被子掖在下颚处,注视了一会,扯开她头上的两个小犄角,食指挑起剪短的黑发,一直撸到发梢,脑海里想象她从王府逃到乐坊的每一个步骤,最后把所有头发撸了一个遍,头发披散在被子外面,好像一朵黑色的蒲公英。
七七清澈的大眼睛随着宸王撸的每一缕发丝来回移动,心里好像装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这要不小心把被子扯开,自己就完蛋了,因为自己现在像个白条鸡一样。如果此时这个男人把自己清蒸还是炖了,自己都得乖乖受死。在看这个男人暗沉的黑眸看不出眼底的任何情绪,他盯着自己的眼睛似乎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感受到屁股下面的大掌动了动,七七不自觉的并拢双腿,闭上眼睛装死。这个男人不说话,比说话更可怕,说话最起码自己知道他在想什么!
宸王感受到怀里小人的拘谨和局促,依旧不说话。
一路二人静默无言,很快到了王府。
马车刚停下,胡大海就扑了上来,“王爷,王妃给府里暗卫下了迷药,俺脑袋迷糊了一下午。刚才白管家在院子里捡了一把稻草塞进灶坑里,没想到大家又、又中招了,刚才,一个弟兄迷糊的都摔倒了,牙齿都甩出两个半!”
“只能说你们蠢,”宸王不去看胡大海那苍白如纸的脸,走进王府。
七七在被子里无声的笑了起来,是蠢,同样的迷药能中两次。想着这些暗卫在床上昏昏沉沉、情难自控的样子就觉得他们活该,让你们一大群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自己怎么也是个王妃吧!
浴房。
浴房里很暖,一大桶热水冒着热气,水里清澈见底,好在月影和月离不在屋里,要不多丢脸!
宸王轻轻打开被子,七七快速钻进水里,护住胸前,紧张的盯着宸王,“王爷,七七可以自己洗澡!”声音里带着祈求,这是要干啥玩意啊,自己还要脸呢好不好!
宸王一言不发,一个用力把棉被扔在衣架上,用脱下自己的大氅,挽起袖子后拿起水瓢。
一股温热的水从发顶倾泻下来。
“不是,王爷,别这样,您还不如发即时疯了!”七七捂着胸前想要逃脱,可迎接她的又是一瓢热水。
“你是本王的女人,给本王的女人洗澡天经地义!”声音淡漠如水,好像平时经常这样做似的。
“可,可七七不习惯这样,您看,我这小身板,身体还没长开!”一副祈求放过的语气,自己的月信刚走,可也不能这样迫不及待吧。
“习惯就好,这样彼此坦诚相见,没有秘密,本王心胸狭隘,自己的东西不允许他人觊觎!”说完拿起皂角,在七七头上揉搓起来,大掌时不时揉搓后背上的泡泡。
看着头上流淌下来的沫子,逐渐下移的大掌,七七不知为何,心里怪怪的,不讨厌这个男人触碰,可心里有些害怕,怕他像个野兽一样撕咬自己。
“王爷,七七没有和拓跋宏联系过,以前只写信吓唬过他,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讨好的语气里夹杂着真诚。
宸王手上的动作一顿,继续揉搓,“说说,以前写信说了什么?”
七七转了转眼珠,“就是要他不要入侵我大漠国土,把抢走的姑娘放回来。”
“没了么?”
“没了,再就是王爷打运城那次,七七用麻雀下了迷幻药和软筋散,王爷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