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阳光普照草原之时阿辞就渐渐清醒了，下意识的用腰腹起身，而不是用手臂支撑着床面起来。

他这一动也把旁边浅眠中的张启灵给惊醒了。

“阿辞。”张启灵看阿辞要坐起连忙帮着扶起后背，也没来得及想阿辞就算是不用双臂使力也能够用腰腹力量起来。

“你也来了。”听阿辞这语气好像不觉得意外。

实际上阿辞这会儿只是面上功夫，他心里也确实没有想到早早去了长白山的小孩还能和瞎子一起赶来这里。

张启灵稳稳扶着阿辞的后背，想起阿辞单独去冰川的这件事，有点不理解，“为什么？”

而阿辞侧头看了眼不高兴的自家小孩，苍白的唇微微上扬了点笑意的弧度，说出的话却是直戳张启灵的心。

“换做是你，也会是一样的选择。”

“瞎子也是。”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这就让张启灵哑口无言了，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但就是让阿辞给说中了，换做是张启灵他也会这么做。

已经端着草原特产早餐在帘子外的黑瞎子听到阿辞和张启灵的对话，想要撩开帘子的手也是忽的顿住了。

原本黑瞎子板着脸想要给阿辞一个教训的，结果就因为阿辞这两句足够彻底的话给破防了，板着的脸也带上了一些吊儿郎当的。

“啧啧啧，阿辞你还真了解黑爷我啊~”

黑瞎子端着早餐撩开帘子走进蒙古包里，坐在床边的两人对于黑瞎子的突然进来也没有任何意外，不然刚刚阿辞也不会加上后边那句话。

就是因为他们俩发现了到来的黑瞎子。

阿辞垂下眼帘遮挡住了眼里的笑意，语气里满是平静，“彼此。”

要是自觉自己不方便来打扰三兄弟聊天的解雨臣在场，就会亲眼看到原本他都不太去招惹难道脸色难看，处于暴怒时期的黑瞎子，在阿辞这里却是被用短短一两句话给弄得笑颜渐开。

张启灵没敢接话的原因是想到了那天自己大清早独自离开去长白山的事情，他都没有和阿辞提过一个字。

“吃点再回去吧。”

“这里的酸奶一股怪味道，太甜了。”

这么皱着鼻头评价着的黑瞎子直接就将那碗酸奶递到了张启灵的手上，“哑巴张你多喝点。”

递到阿辞手上的是一碗温热的像是什么动物煲的汤，还有很浓的补药味道。

阿辞看了看黑瞎子递来的那碗汤里的肉，抿了抿唇，“那雪豹……”

虽然阿辞觉得黑瞎子了解自己，不会真拿自己带回来的那只雪豹杀了煲汤，但还是问了一口。

“早上去打猎的时候，放回了冰川。”黑瞎子一边解释，一边用汤匙一口一口的喂着阿辞喝。

一旁的张启灵看着手里的酸奶，又看了看忙着喂阿辞的黑瞎子，只能憋着气尝试黑瞎子说的这怪味道的酸奶。

只不过一喝进去之后，张启灵也没觉得有什么怪味道，就是一股酸酸甜甜的牛奶味。

见自家小孩把一整碗酸奶都喝完了之后，阿辞也起了个心思。

同吃同睡几十年的黑瞎子一打眼就知道阿辞在打什么主意，而且还是躲着哑巴张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