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防范心有点强,不过从竹醉青那里下手会更麻烦,只能跟这小孩搭话。
尚弘烨落座后,竹醉青也移开来在他身上的视线。
大贵的香水怎么能这么喷,都不是要送给他的。
要是见到了那个小哥哥可怎么说,见面礼物都没了。
樊瑞泽安置好樊济后也坐在了尚弘烨的对面。
二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话,仿佛周边的人并不存在。
聊什么也不避讳,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偶尔到生意上,一笔带过,透露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俩的谈话倒更像是没话找话。
樊瑞泽更纳闷了,这些事来他家谈干嘛,来他家谈就算了,还在他家客厅谈,客厅谈就谈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为什么。
气氛一直没冷场,他俩聊着,宋自计算着拔针的时间。
仇宿则是去给他们张罗午饭。
竹醉青和景修两个外人在这里也没拘束,拿竹签插着桌上的果盘吃。
二人吃的不亦乐乎,客厅内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看似无关,其下却是暗流涌动,暗自较劲。
竹醉青吃完盘中的最后一口菠萝,随手一投,签子稳中樊瑞泽面前的垃圾桶。
尚弘烨眼底划过一丝光亮,身手不凡,演给他看的。
在警告他,再挖她的底线,这签子怕不会只插到垃圾桶里而是他的身上了。
杀鸡儆猴,樊瑞泽是鸡,尚弘烨是那只猴。
尚弘烨眉梢微抬,有意思。
竹醉青扔完后看都没看,也不管那人的神色。
看着到了时间,把樊济身上的银针取下。
这回施针会有点疼,竹醉青在之前帮他点了能麻痹感觉的穴位,她拔下最后一根银针之后樊济才悠悠转醒。
眼神比之前更清明了些。
尚弘烨停下话茬,樊瑞泽看见爷爷睁开了眼,过去半跪着在他身旁,像是怕吓到他一样,轻声问道:“爷爷你感觉怎么样了。”
樊济想抬手,却发现没什么力气,微摇了摇头。
仇宿懂他,“让你爷爷歇会。”
竹醉青要了纸和笔趴着桌子写药方,纸张很薄,圆珠笔和茶几碰撞的声音哒哒响。
尚弘烨将视线放在她身上,观察着她的书写姿势。
写的很快,修长的指尖握笔标准,笔下的字却略有些潦草,不知是不是中医的通病。
她写完,景修默契的把纸拿给宋自。
尚弘烨想忽略这小孩都不行。
存在感太强。
竹醉青叮嘱道:“如果咳嗽频率再严重的话,吃这副药,用量要控制,多了不行,少了更不行,药性会削弱,饮药前后三小时内不得进食。”
“下次施针的时间要看老爷子恢复的程度。”竹醉青把银针一个个擦干放回针包,顿了顿又说道:“如果再像今日这样咳的话……就不必再叫来。”
后面的话她没说全,宋自听懂了她的意思。
樊济的病本来就是日积月累渐入膏肓,又托,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
竹醉青包好银针,正准备告别,余光中看到了某个熟悉的东西。
一闪而过。
她敏捷的抓住那抹光亮的所在地,抬头望去。
是尚弘烨的方向,以往只戴方表或者光秃秃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