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馥手下动作不轻不重的,似疼非疼,最是折磨人。
还没上完药,屋外又来了人,她只好先放下手头的事,叮嘱她别乱动,等会就回来。
药铺和小屋是两个地方,中间隔了板子隔开,有一张小床靠在墙边,平常用来给病施针或拔火罐。
现在医学发达,连偏僻的小村庄有时候为了见效快上一些西药,输液之类的。
只有竹馥这里还保持着原始的中医手法,除了她还算看上眼的药物,其他的完全归于西医学的一概不碰。
竹醉青从记事起师傅就已经这样了,也不知从何时起。
竹馥去外面看完诊后去柜台上取药,不时不放心的望向这边。
雨后,外面晴了很多,比下雨时得阴雨缠绵乌云压境,亮了不知道多少。
遗留的雨水也开始顺着屋檐向下滴,蜗牛如雨后春笋似爬出来,缓慢的沿着墙壁移动。
土路上,一步一个小泥坑,水洼遍地都是,来来往往过路得行人都得沿着边走。
稍微多一个人,就跟过独木桥似的,必要有一个人前进或后退。
于此,可以看出这里的交通有多不好。
这是尚弘烨第一次出那间小屋,以前养病,都住在家里,竹馥把竹醉青和他关在家里。
他身体也不太方便,即使腿脚能下地走了,但依然不灵敏。
也就不能自主出入家门。
今日看来外面的风景果然不同,那间小屋比他平时经常被送去得训练场小了许多。
感受到的花样却不少。
今天出门看见远山近水和天边乌云褪去后冒出来得火烧云,第一次,他在一天之内两次感受到自由的味道。
外面的寒风混着空气中残留得湿润空气,从门外钻入挤进来。
尚弘烨动了动,迈着蹒跚的步伐,从床的一边来了另一边。
抿了抿唇角,毕竟还是为了他受伤的,他拿起剩下的棉球沾上药水为竹醉青擦药。
竹醉青明显是吓到了,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脚腕上传来一抹剧痛,比被瓦片砸的那一下还痛。
她嘶了一声,尚弘烨听到,手下的活动动作轻了点,但还是很痛。
男孩子在营中受了伤,除了重大病因需要医生时,一些小擦伤都是他们自己抹药的。
手下没轻没重得,对于疼痛来说一般都是男孩子的勋章。
没注意到女孩子的皮肤原来这么娇嫩,是捏一下都要红肿的状态。
更别提竹醉青这养了近万年还时不时脱一层皮的肌肤。
捡到他的前些日子才褪去一层黑黑粗糙的外皮,这下正是最娇软的时候,哪能受的了伤,定是更加疼痛。
再加上她的凝血功能很差,破了伤口,要不是能用法力封住,让寻常人肯定是血流不止。
药物加上伤口鲜血的刺激,再加上尚弘烨不知轻重的力道,竹醉青呲牙咧嘴好一番,不住的倒吸凉气,才止想脱口而出的尖叫。
尚弘烨后来的力道轻了很多,她才能缓一会,不然,这样长的伤口想涂完药,她非晕过去不可。
呼呼,竹醉青压着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