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你的卡,不要了吗?”
韩弛接过自己的一卡通,还没任何反应时,苏星河已经低低地丢下一句“谢谢学长”,迅速转身,准备遁走。
韩弛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一丝玩味,没有了辩论场上的犀利。
救命,怎么就把自己的卡抵出去了,她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份尴尬。
苏星河收拾好脸上的“痛苦面具”,再次笑容标准地转过身。
“不好意思,学长,我忘了,麻烦您了。”
苏星河现在看到韩弛,就想起他刚刚辩论的“凶悍”表现,对她的女神黄悦可竟然那般“穷追不舍”,她真的怕自己忍不住也冲上去和他辩一辩,虽然她基本没有任何赢面。
佩服是真佩服,不甘也是真不甘。
若有一日,她辩论时也可以像他一样厉害该多好……
和韩弛匆匆道别后,苏星河转身离开,赶回侧门守门,即使谭蓉刚刚又在微信上表示了让苏星河不用来的意思,苏星河还是想过来看看,站好最后一班岗。
“星河,你还是过来了呀?”
谭蓉正坐在门侧的小板凳上无聊地刷着手机。
“嗯,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了,谭蓉,今天谢谢你了!”
“害,小事,互帮互助嘛,那我们一起再守一会儿,然后去帮忙收拾好会场,上午的活儿应该就结束了。”
谭蓉已经参加过多场校级活动,对整套活动流程非常熟稔,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懒洋洋地倚在门板上。
“星河,有个问题,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说,但我实在太好奇了,就是……咱们校辩论队一般是什么水平呀,听说今天早上输给隔壁了……”
打完招呼后,谭蓉和苏星河都选择了低头玩手机,苏星河正和蒋鸢分享着早上的经历,突然听到耳边传来谭蓉有些尴尬的声音。
苏星河愣了一下,谭蓉的疑惑,实在不好回答……
“其实,这个结果也没有那么意外,B大辩论队近五年,只有去年挺进了决赛。”
只是去年的B大辩论队真的很厉害,可以说最后只是以极其微弱的投票惜败于R大,所以,大家都觉得今年B大是有机会争一争B市辩论队第一名的。
从前期准备,到赛场辩论,大家都满怀斗志,没想到还是倒在了半决赛,没有摸到决赛的大门。
“但是我们队并不弱,只是对手比我们想象得强。”
“哦,那就难怪今天输了,输赢很正常嘛,星河,你们也别难过,大家都理解,只是我们这些外行人一开始不知道咱们队没有那么厉害,所以期望越大,失望嘛,也就大了。”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滋味,苏星河抑不住心底复杂的情绪,良久,她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深吸一口气。
“辩论队会更厉害的,谭蓉,相信我,我们会成为B大的骄傲。”
很多年后,谭蓉甚至忘记了苏星河的名字,但她仍然能够非常清晰地回忆起这场比赛和她一起守门的辩论队女同学那一刻的坚定眼神,让她感受到一种毋庸置疑的坚决。
“苏星河,你们已经是B大的骄傲了。”
谭蓉看向苏星河后方的走廊,男生酒窝浅笑,嗓音慵懒诱人,他的胸前挂着参赛证,背着黑色背包,单手插兜地慢步走向她们。
“韩…弛学长?”
苏星河扭头,顺着谭蓉的视线看过去。
“好巧,你是要从侧门出去吗?”
问完,苏星河心里有些奇怪,比赛完,Q大辩论队队员怎么会不走正门?而且,为什么韩弛就自己一个人,难道他又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不巧。”
韩弛顿了顿,眼神望向苏星河胸前的蝴蝶结,伸出放在兜里的左手。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你的工作证刚刚掉了。”
“啊。”
苏星河这才注意到空空如也的胸前,她感觉自己脸不自然地热了起来,再一再二不再三,她怎么一会儿守门认错人,一会儿忘记自己的一卡通,一会儿又掉工作证。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太丢人了。
“谢谢。”
苏星河低下头,匆忙地接过韩弛手中的工作证,只希望时间快点过去,韩弛赶紧走人。
“学长,请问能给我签个名吗?”
偏偏旁边的谭蓉没有和她“心有灵犀”,热情地看向韩弛。
“可以。”
“签工作证背面就行,学长你有笔吗?谢谢学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