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鸢现在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两校的辩论友谊赛结束后，江元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的生活，她以为这次他终于选择了放弃。

她还记得他们上一次见面，友谊赛结束那天，可能正好遇上了倒春寒，那天天冷的厉害。

辩论赛结束，蒋鸢和社友们在隔壁教室一起听着两所学校的社长开总结会复盘此次交流活动，程晓天在比赛教室等她一起离开。

小会结束，蒋鸢快速收拾好东西起身，抬眼时，她的双眸对上了他沉默的眼神，明明二人的座位隔着大半个教室，那一刻却仿佛电影情节般，模糊了周围的人来人往，她的视线里全部都是他。

他站在前方靠墙的角落，和她隔着对角线对视，他的身影好像春日的残存冰山，冬雪渐融，慵懒而淡漠，又仿佛深夜的淡淡星光，忽明忽暗，疏离而遥远。

蒋鸢愣了一下，呼吸也不自觉放缓，怔怔地看着江元清冽的脸上慢慢勾起一抹浅笑，熟悉的神情和记忆中无声纵然她“调戏”他时一模一样，淡的几不可察，仿佛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她下意识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感到不知所措，没等她捋好思绪，他已经看了眼教室后门，低眸离开，清隽的侧影一如他来到她的世界时那般静默。

此刻，再次对上这双寒眸，当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那一刻，蒋鸢的呼吸还是不自觉放轻，江元乌黑深邃的眼眸含着丝丝笑意，就像是冰山已融，带着出人意料的柔和，这副模样如果是曾经的她看见，晚上一定会高兴得睡不着。

只可惜，现在不是曾经。

再感慨，时光已逝，他们也回不去了。

方才，注意到蒋鸢俏眸“怒目”，程晓天有些尴尬地用左手掩住薄唇，他就是看辩论赛结束了，想着去找大家，遇上江元就是个意外。

这些天，他的心情其实更加复杂，可既然做出了选择，倒也不必歪歪扭扭，等他......他再和兄弟好好道歉，如果到时候大家还是朋友的话。

世事难料，程晓天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蒋鸢，正如一开始，明明他和江元玩得更好。

大家虽然是初中同学，可程晓天和江元能够成为好朋友，追溯起来是一场意外。

初一，程少爷正值叛逆期，沾花惹草，花天酒地，仿佛这样就能彰显自己特立独行的个性。

那天晚上一顿玩完，程晓天打着哈欠走在黑漆漆的巷子里，迎面撞上了隔壁学校的校霸。

“程晓天？终于等到你，咱们之间的账算算吧！”

“你是？”

程晓天停下脚步，看了又看对面三人，流里流气的气质是他琢磨这么久都没学会的，这次离得这么近，他可得好好学学。

“晓玲是我义妹，你对她是什么意思？”

“谁啊，没意思啊！”

程少爷主打一个万花丛中过，意见不合，结果显而易见。

“别追了别追了，大哥，文明的方式行不行！”

他可就学过几招花拳绣腿，一打三那就是开玩笑，幸好他灵活，只是，这个巷子怎么这么长，又没个监控，他要是被打了也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