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苏星河和梁云珍都不自觉频频望向窗外。
透过半新不旧的玻璃窗,苏星河能够看见傅怀仁的表情愈发激动,傅恒之在背对屋子的方向站着,笔直挺拔的背影仿佛表达着他始终不变的态度。
任凭傅怀仁指着他鼻子,表情狰狞地说着什么,空气中,甚至依稀能够看到激动溅起的飞沫,傅恒之仍然一步未动。
即便听不到二人的聊天,苏星河也能想象傅怀仁的把戏,无非是“软硬兼施”。
声泪俱下地打打亲爹的苦情牌,或是恶言恶语地威胁傅恒之,比如叫嚣着自己要闹事?或者说傅恒之外婆这套房子他帮忙翻修过,有继承权?
虽然大家都很清楚,傅怀仁只是在耍无赖,梁云珍甚至专门咨询过律师,确定傅怀仁和拆迁款绝无关系,可只要他是傅恒之的亲爹,有些事就不是道理能讲明白的。
就像刚刚她和梁云珍进门时听到村里人的小声议论,他们是父子,这是家事。
只是,不知道做父亲的傅怀仁,知不知道自己另一个儿子傅鸿稚在学校做的事情?
苏星河望向傅怀仁,又偷偷看向梁云珍,她和傅恒之都没告诉她妈表白墙的事情是傅鸿稚做的,只和梁云珍含糊地解释了是同学嫉妒,情绪上头做了极端的事。
要是被她妈知道傅怀仁私生子这般栽赃傅恒之,她妈妈哪里还能在这里坐得住,早就上手了。
“傅鸿稚的事情......我爸他知道。”
约定好拆迁款会在一个月内打入傅恒之指定的银行卡,再次确认了相关事宜,办完事情,梁云珍在和工作人员客套道别,又和村里其他叔叔阿姨聊了起来,苏星河和傅恒之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同款营业微笑。
苏星河终于忍不住偷偷问问傅恒之,傅恒之没有细讲自己如何应对的傅怀仁,他垂下眼眸,简单地交代了事情的结局。
“傅鸿稚休学了。”
“啊?”
苏星河纳闷地转头,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就算这几天她一直在紧张她俩回家见她妈的问题,表白墙的处理她还是密切关注了,学校官方不是只通报了涉事者记过处理吗?
虽然,苏星河感觉最后的结果还是有种大事化小的意味,可转念一想也理解,对学校来说,表白墙的事情本就是学生间的小打小闹,又没造成什么事端,这样的处理已经算是很严肃了。
“他心理有问题,偏执型人格障碍,家里给他办休学了。”
“还有呢?恒之哥,详说详说!”
苏星河总觉得事情没有傅恒之说的这般轻描淡写,可她追问半天,甚至撒娇地缠着他,傅恒之也只是茫然地望着,大眼瞪小眼,好像他就了解了这么多,真的不知道了。
一声唏嘘后,苏星河也抛在了脑后。
这个假期,他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拆迁的手续要办完,即将进账的拆迁款要规划,梁云珍去B市的行程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