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干净的水就是最高的招待礼节了。”

司空饶有兴趣地看着方幽喝水，啧啧称奇，

“你带着这副身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不同于刚刚敷衍易萍，我是真的佩服你。”

方幽放下水瓶，目视前方，说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说话就直接点吧，你想干什么？”

司空的眼神里的兴趣欲发浓郁，

“这就是你的惯用伎俩吗？先发制人。”

“不过在这之前，我先给你看点东西，本来这是我用来谈判的资本，但在这之前似乎可以现在你这里换点东西。”

“你先看着。”

他的手指敲打着面前的手提电脑键盘，片刻过后将其转过来呈现给方幽看，随后就起身来到旁边的柜子取出与刚才给外面的工人相同的药片，含到了嘴里。

司空没有就水，仰头便吞了下去。

方幽看着显示屏上面的画面，正是洛灵卿等三人进入地下通道的全过程，甚至连藏进车底下的那一幕都被拍了下来。

随后便是监工的手放在耳麦上，似乎接收到了什么消息，很快就组织着工人们离去，洛灵卿等人也才得以顺利脱身。

而那耳麦中说话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司空。

方幽抬起头，闪烁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警惕，问道，

“你想要绿叶一？”

司空坐了下来，不置可否，他已经不想再做任何赞赏的姿态，跟方幽这种人说话，实在是轻松加愉快。

他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娓娓叙述他的发现，

“绿叶一最早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就通过刮取瓶壁残余的药液进行了成分的分析，最后得到的结果居然只是最简单的柠檬香蜂草...”

“随后不到半日，我就得到了另外一个结论，这东西凭借现如今公开的和我所知道的技术来说，无法复制。”

司空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沮丧，难以想象这么一个高傲的科研人员居然会在一个少年面前感到挫败，

“但是能够做出这么非凡的效果，肯定是很天才的手法对吧？”

“绿叶一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当时把不足一毫升的药液分成了两半，舔舐了其中的一半，那股强大的药效是我苦苦钻研了五年都没能达到的水平。”

方幽被这番话震撼到了，他观察着这个看似健康的人，似乎并不是刻意收敛着表情，司空在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除去嘴唇以外纹丝不动，宛如一个人造的机器人。

想来他也病得不轻，但是刚刚向自己索要绿叶一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将大半瓶给了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剩下的那些也保存了起来。

就在刚刚去拿药片的时候，把那瓶绿叶一不着痕迹地锁进了药柜里，至始至终没有去看它一眼。

想必绿叶一对于司空的诱惑力，不亚于香烟对于戒烟三天的老烟民的诱惑力。

司空分得清一顿饱和顿顿饱，

如果在方幽这里无法得到批量生产绿叶一的方法，他也不会将机会放弃，

想必司空将会用尽全力去利用这残余的绿叶一寻找复制的办法。

手握筹码的方幽此时终于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