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汽车离开的身影,唐倾柔的表情瞬间沦为一脸冷漠,转身回了屋里。
唐振国的卧室里,男人板板正正的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下一秒,房间门被打开。
唐倾柔走了进来,浅笑着径直走到男人床边坐下。
然后拿起床头柜上刚才没削完的苹果,一边继续削着,一边自顾自说道,“是乔叔叔来了,也是听了外面的传言,来看看您。”
说着,女人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阴冷的笑道,“哦!忘了告诉您,现在外面都在传您被人谋害重伤,又因为怕这种事影响唐家颜面,选择了不报警。”
床上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只是原本还放松的瞳孔倏地放大。
这模样看得唐倾柔忍不住好笑,“您这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您不会还不知道,去接您,打您的那伙儿人,是我安排的吧?我怎么会报警抓自己呢?
说着,唐倾柔的笑容逐渐变得阴翳,削着苹果的刀也停了下来。
下一秒,被苹果擦得冰凉的刀刃紧贴着男人的脸颊,比划着。
然后慢慢向下,顺着脖颈滑到胸膛位置,最后停在男人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上。刀刃挤压着皮肤稍稍一用力,一滴殷红便流露出来,紧接着是更多。
唐倾柔看着男人眼底的惊恐,一脸失望的收回了手,又重新插在苹果上。
“真是的,我都给他们说了,注意一点注意一点,还是搞成这个样子。可惜了,没有感觉,明明你当初打我的时候那么疼?凭什么你感觉不到?”
说着说着,女人突然长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我们的时间还长。”
然后,切下一小块苹果,夹杂着新鲜的血液,一口咬下。
若无其事道,“还记得小时候你从医院把我接回来,跟我说过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你要成为我最锋利的一枚棋子’。我做了你二十年的棋子,做够了,都是老天爷给了我机会。现在,轮到您来替我开路了。”
说完,唐倾柔将苹果放回果盘,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走到一半,女人突然停下脚,回过头来,“对了!刚才我跟乔叔叔说,按您的指示,从明天起,让我代您开始参与公司的事务,他也没有怀疑。”
“呃,啊,呃……”
床上的男人终于急了。
公司是他一生的心血!这个贱蹄子要做什么!
唐振国拼命挣扎着,瞪大着眼睛胡乱低吼,却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瞧见男人这副模样,唐倾柔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然后径直出了门,对着门口守卫道,“我刚刚用水果刀削苹果不小心伤到老爷了,去找个医生给老爷绑扎一下。”
“是。”
……
而此时,房间的窗户外。
听到门落锁的声音,女孩儿才从窗外露出头来。
当看到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唐振国时,才更加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果然!
要让唐振国活着,保存唐家在公司发号施令的权利,又不能让他继续胡作非为,那就只有控制住他的行动。
给唐振国动手术的医生,恐怕早就被收买了。
这种事,只要控制住唐振国,找个理由不再追究,自然不会露馅儿。
但是这件事又不能做得这么明,所以在他饱受非议的节骨眼儿上让他挨一顿打,正好利用舆论嫁祸一番。
最后不管这个倒霉鬼是谁,只要好好操作,受益者都是唐家。
这个唐倾柔,以前竟小看她了。
正想着,两道匆忙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江北兮猛地向一旁闪开。
是守卫带着医生来给唐振国包扎。
唐振国见唐倾柔不在,便抓住机会想要跟医生说些什么,可是费尽全力,也只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动静。
“怎么了老爷?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可是男人没有给任何回应,反而更激动了,医生这才察觉到什么,“您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见男人顿了顿,医生将耳朵凑近男人嘴边。
可是因为这次事件,男人的语言系统紊乱,只能发出零零散散的奇怪声音。
听了许久,医生也没听出什么,只好拍了拍唐振国的肩膀安抚道,“老爷您也别急,家里公司的事都有小姐照看,您放心吧。”
江北兮站在窗外,环抱着胸听着屋里的动静,不禁一声冷笑。
唐振国,被自己养大的女儿设计,成为现在这副模样,不知心里作何感想?
只能说,因果报应。
爷爷的账不会就这么算,总会有机会的,我等着。
随后,便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
而此时,夜城边界的奇鸣山。
一伙人在此驻扎的地牢中,到处弥漫着血腥味,一个头发凌乱披散着的粗犷男人浑身是伤的被架在十字架上。
男人无力地沉着头,小声嘀咕着,“不行,被赫连抓到,老二他们肯定会被逼退出这片山林,得想办法离开。”
想着,男人动了动手腕,试图握紧拳头,可是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