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之前,赵九斤见院门内竟是一间茅草屋,不由分说便走了进去。哪知道双脚刚踏入院内,走了不到五十步,正要叫门,眼前一花,茅草屋、小院子、院门、灯笼竟是凭空消失,脚下一滑,竟成了白雪皑皑的雪山!
赵九斤怔住了,这雪山竟是如此熟悉。
雪山脚下有两间石屋。
他朝着石屋快步走去,石屋外竟是有人影。
他走近一看顿时热泪盈眶。他向来不苟言笑,此刻竟是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只因这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双亲。
他生在齐国北边境,家就住在这大雪山脚下。出生时母亲难产,最后上天庇佑才顺利生下他,一称竟有九斤多重,于是给他起名赵九斤。
七岁那年,这雪山的格木峰突发雪崩,他全家被埋。父亲为救他在深雪中将母亲举过头顶,母亲又将他举过头顶,这才救了他一条小命。但父母却因为无人救援缺氧而死。也是他心中最深之痛!
在他最无助之时,楚中堂救了他,并挖出他父母遗体下葬,又送他去墨家学艺,这才有了今日的赵九斤。因此他乍见双亲还是他七岁时候的模样,恍如隔世,双膝跪地,低声哽咽,不能自已!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便在此时,一只铁手竟如破碎虚空一般,凭空出现,抓向赵九斤头顶,眼看便要血溅当场。
怎知这赵九斤,不知何时已手握钢刀,架在头顶,挡下这一击,头也不回对着身后就是一刀,又是如划破虚空。
赵九斤眼前场景又变,成了在墨家学艺的地方。
他站定大声道:“我进得那院门便已知有诈,你布的这穿魂迷幻阵当我不知吗?只是管他是真是假,让我再见双亲,我也是愿意的!”
接着语气又变得严厉无比道:“我知这阵法有三十六种变化,我要破阵并非难事,还没有墨家人破不了的阵法,尔等抓了我家公子,我劝你们切莫伤他,否则我破阵之时,便活剐了你们!”说罢便往前掠去开始破阵。
所有奇门阵法都来自易经,无论是换阵还是杀阵,只要找到生门便可破阵。赵九斤在阵中穿梭身形,巧妙躲过一次次的杀招。约莫半个时辰,只听得“叮铃”一声,他一刀劈在生门收魂幡的铃铛之上,眼前又恢复一片漆黑,赵九斤出得阵来。
只见这一片空地四周堆满了尸体,甚是骇人。看这尸体的打扮各路各派都有,还有那今日白天入山的英雄,此刻都葬身在这幻阵当中。这幻阵并非大杀阵,他之所以能制住这些人无非是只要入得阵里,所见所闻皆为毕生憾事或毕生之痛,激荡人心。此时再去偷袭,便一个也跑不了。但是若遇到阵法高手如赵九斤这般便是不灵了。
赵九斤简单查探完正要再往前追。
突然“嗷~”的一声虎吼,震人心魄!
难道真有妖兽吃人?
赵九斤当下辨认吼声来源,正是东北向的半山之处,也不耽搁,飞身而起,往山上掠去!
再说楚清欢躺在案板之上,正要等死。
一声虎吼,震的山洞内壁山石崩裂!
那屠夫和众人顿了一顿,往门口看去,只见门口一只长约三丈,一人多高的白虎傲然而立。只见那白虎,缟身如雪,无一丝杂毛,怒目短耳、四脚五爪、手臂般粗细的长尾,直立而起。正对着山洞里的众人,吐着气。
洞内众人顿时被一股无形压力笼罩。
楚清欢看那杀人的凶刀距他不过两寸,再看那门口白虎,心下竟有几分快意!
两个黑衣人头目,艰难站起身来,依旧摇摇晃晃,心下骇然,在这不周山都已经半年了,怎会今日蹦出一只白虎。看这白虎兽气场,绝非凡品,这可如何是好。但想到即将大功告成也顾不得许多,决定拼一拼。
随即对着屠夫与黑衣人道:“快取脏器,我等拖住这畜生!”说罢竟是率先拔出腰间锯齿刀,与另两人一起扑向白虎。
那屠夫与另一黑衣人闻言,就要手起刀落。眼前一花,连人带刀竟被那白虎叼在口中,撕扯两下,便从腰间断成两节。那要对华汐玥下手的黑衣人见状,哐当一声,钢刀掉落,瘫倒在地,身下一摊水渍,竟是活生生吓尿了!
黑衣人头目三人扑了个空,转身回来,又向白虎攻来。其实此刻他们离山洞口很近,若是就此逃走,说不得这白虎不会追赶,还能逃的性命。然则,贪欲如深渊,眼看只差一步,他们怎肯放弃,当真是偏向虎山行!
白虎一声低吼,尾巴一卷,将当先一个黑衣人,又是懒腰绞断,瞬间毙命!接着又是一掌一个两个黑衣头目被虎掌拍到山壁之上口喷鲜血,调不起元力,身受重伤,这一掌可是震得山石崩裂。
此刻两人已然知道今日讨不到好,留的青山在还是最重要的。互相使了眼色便准备往山洞口挪去,准备逃之夭夭。
洞口又闪进一个人影,一身劲装,不是赵九斤是谁?
他一眼望去,一只白虎威风领领,矗立山洞,浑身浩然之气,绝无半点戾气。黑衣人死的死,瘫的瘫,再看楚清欢,离那白虎不远,浑身通红,表情痛苦。地上女孩也尚有气息,便推测这白虎绝非凶兽,不然最早死的一定是楚清欢!
他一拱手竟然对着白虎道:“多谢虎兄,杀退恶人,救人性命!”
没想到那白虎竟然低吼一声像是回应。
赵九斤更是笃定,但还是不敢现在上前去查探楚清欢,于是便看向准备逃跑的两人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深夜抓人,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