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耀祖结完帐准备回家，小女孩放下手中勺子小跑着跟了上来，生怕他离开视线。

他很头痛，劝说了几次小女孩都不离开，不知道阿芬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还有宝爷时不时笑几声，搞得他都快抑郁了。

黄耀祖只能加快脚步甩掉小女孩，相信她见不到自己会向其它警察求助的，那个小尾巴还是顽强地追在后面。

路过拐角时黄耀祖招手停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去望了一眼后面没有看小女孩的身影，不由长嘘了一口气，同时对司机说道：“开车。”

司机从后视镜望了一眼开口道：“先生，你好像把你女儿搞忘了。”

黄耀祖才刚松了一口气，闻言又紧张起来，转头一看，那小尾巴又跟了上来，马上就到车前了。

在司机鄙视的目光和宝爷的嘲笑声下，黄耀祖只得打开车门，把小女孩迎了上来。

他输了，彻底输了。不是没有办法，是输给了人性。

黄耀祖心软了，他知道自己又输给了刘成刚的套路。

还有宝爷说的话，因果，什么是困果，这些对他来说都是等待解开的迷团。

出租车不一会儿就开到了黄耀祖位于西贡偏僻处的家。

小女孩身上已经披上一件西服上衣，黄耀祖还细心的帮她擦干被雨水浸湿的头发。

“叔叔，能帮我找到妈妈吗？”小女孩再次问道。

黄耀祖这次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嗯。小妹，叔叔帮你找到妈妈。”

小妹伸出手，食指弯曲成钩状，天真的声音响起：“要拉钩哦。”

黄耀祖莞尔一笑，与小女孩共同完成这个朴素的约定。

在天地的见证下，还在宝爷的见证下，一个誓言就这么轻易约定。黄耀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看似充满童趣的约定，也许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约定。

阿芬正冒雨驱车往黄耀祖住所赶。虽然打赌输了，又要加班，但她心里却甘之如饴。来之前阿芬还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换掉了警服，改为参加晚宴的性感礼服，但是......

“砰”的一声，黄耀祖黑着脸，接过档案袋后另一只手挡住想进门的柔软身躯，随即紧闭房门，阿芬还有很多话未开口就被挡了回去，气得一跺脚骂了声：“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屋内声音传来：“跟刘成刚说，这是最后一次。”

阿芬转身还未走几步路，听见后心情却又莫名的好了起来，嘴里喃喃道：“太酷了......”

黄耀祖一边看着档案，一边小口抿着不锈钢壶的酒，不时眉头紧锁。茶几上摆放的外卖自揭开就未动过一口，热气早已散尽。

里屋传来脚步声，黄耀祖稍稍掩饰了下手上的案卷，询问道：“睡了没？”

“已经睡着了。”说话的是黄耀祖家附近外卖店老板的女儿，叫阿雯，一个扎着马尾的高中生，一天到晚骑个破自行车到处转圈圈。

黄耀祖因长期点外卖双方比较熟悉，遂委托阿雯照料一下小妹。

“大叔，你要是没那么渣多好。”阿雯一屁股坐到黄耀祖旁边，双手顺势挽着他手臂，有些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