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里,周围所有的灯笼全部被点亮,一个穿着青衣中年男人正在指挥下人卸载货物。
他的神色很憔悴,却怎么都掩盖不了眉间的笑意,见到一个下人没轻没重的搬的那些贵重物品,忍不住呵斥了一句:“都小心点,这些东西都是往那些贵人家里面送的,要是弄坏了,小心你们的命。”
叶宏远虽然是皇商,叫起来好听,但是在等级森严,重农抑商的时代下,随便一个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可以瞧不起他。
比起在家中享福,他更喜欢自己亲自出马走货,回来还可以给女儿讲故事。
他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但是可以眼观四海,耳听八方,积累下大批人脉,为自己女儿以后做打算。
看着漆黑的天空,只有几颗微薄的星星在闪烁,一眼望去,除了一丁点星火,和房梁上的灯笼将黑夜烫出了一个洞,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叶宏远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心中默默的想着:这天要变了!
他突然看见一个小丫头背着自己的女儿走了出来,两人有说有笑的,一下子记起了自己女儿在信中提到过的玩伴。
“姝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叶宏远大步走过去,伸着手就想把女儿抱在怀里,眼里止不住的疼爱。
只是下一秒,他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看着凤仪白乎乎的小手上面被摩擦出了血痕,一脸紧张的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爹爹,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倒了,擦破了点皮。”
叶宏远心疼的看着凤仪手上的伤口,连忙让旁边的春环去请府中的郎中来。
看他因为这一点小伤急得不行,又心疼又愧疚的盯着自己,凤仪也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叶宏远常年在外奔波,有时又是奉皇命办事,一出去就是几个月,不能陪在女儿身边,心中一直很愧疚叶南姝,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到她的面前。
叶南姝的母亲去世的早,她虽然挺遗憾父亲不能看着自己长大,也知道皇命难为,小小年纪就很懂事。
凤仪模仿着原主的神态和语气,好奇的盯着那一车车的宝物,开心的说:“爹爹这一次往北方跑,又得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不过这些看来看去好像也和以前的没啥区别,我屋子里一大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价值连城的暖玉,笑道:“就知道我们家的姝儿瞧不上那些俗物,这是爹爹的新得的。”
凤仪摸着玉佩,这是一块上好的玉,质地白如羊脂,摸起来温润清凉,即使是皇宫中也未必能找出第二块来。
叶家四代经商,家里面又有矿,吃穿住行丝毫不亚于那些皇子公主,极其的奢侈。
叶南姝屋里头的东西,每一样都极其的珍贵,让不少贵女们看的眼睛都红了,结果最后全部落到了男女主的手里。
“还有一些东西,爹爹都为你留了一份,以后留给你当嫁妆。”
叶宏远喝了一口茶,让人搬了一个小箱子到凤仪的院子里,笑道:“不过我舍不得你嫁出去,家里头又只有你这一根独苗苗,这些东西就留给你以后娶夫婿,也是你底气所在,不被人欺负。”
叶家世代单传,到了叶宏远这一代,更是只留下了一个女儿,旁人都劝叶宏远再娶,他怕年幼丧母的女儿多想,又常年在外,将那些狐朋狗友送来美人全都送了回去。
因为这件事,他还被其他人调侃了很久。
没过多久,春环就扛着府中的大夫急匆匆的赶来了。
放下以后,春环拍了拍手:“小姐,老爷,小郎中到了。”
林小郎中:“……”
他刚刚才洗漱完,正准备睡觉,结果春环过来了,说是小姐摔倒了。
他觉得自己都已经被春环还拉得飞起来了,结果春环还嫌他走的慢,直接把他扛在了肩膀上。
直到现在,这个小郎中都一脸懵逼。
叶宏远问了一句:“你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