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某天的夜里,图特摩斯部落里出现了混乱,起因是哲伯莱勒想要带着妻子优菲还有孩子婕德逃离图特摩斯的行动被发现了。
我也加入到了追击他们的队伍。
由于哲伯莱勒携带着另一个成年人优菲,我们很快就追上了他。
那天晚上的星星很亮,从沙海四面八方吹来的微风带着血腥味,即使没有火把,我也能清楚的看到哲伯莱勒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
悲伤?愤怒?绝望?
被和石板一块缠在胸口的婕德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回荡的很远,很远…
哲伯莱勒无暇顾及婕德的哭喊,嘴里喘着粗气,一只手将优菲护在自己背上,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涂上电气水晶粉末的战斧,凶恶的眼神环视着包围他的每一个人。
他此刻身上已经有伤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么无论是他,还是优菲,亦或者婕德,今晚都有可能埋葬在这片沙漠之中。
他当前最好的办法便是舍弃优菲了,这样凭借哲伯莱勒的身手,带着婕德突出重围并不困难。
但是没有到最后一刻,哲伯莱勒依旧没有抛下优菲,来回用手臂替优菲抵挡伤害,这已经几乎快要让他丧失反击的机会了。
一头受伤的雄狮在一群伺机而动的鬣狗面前也只是麻烦一点点的食物罢了。
我之前的想法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是优菲改变了哲伯莱勒。
忍耐不住的我最终还是出手了,手中的飞刀悄无声息的朝优菲射去,结果不言而喻,优菲从哲伯莱勒的背上滚落下来。
从小娇生惯养的学者小姐,一在沙漠里走一段距离磨的脚疼都要抱怨半天,一在缝制衣服时被针扎到手指也会大哭一场……等等对于沙漠人而言脆弱的好像一张纸的优菲这次却并没有哭泣或者痛呼。
来不及喊痛,从她口中反复呼喊的都是让哲伯莱勒带着石板,婕德,以及她的研究日记快点逃走的话语。
我隔着有一段距离,听到了一声硬物破碎的响声,那是哲伯莱勒咬碎牙齿的声音…
哲伯莱勒使出了最后的力气,带着婕德和石板消失在了茫茫沙海之中。
手下人问我要追吗?
我回答:当然要追!追的越远越好!
当其它人全部去追要走的哲伯莱勒时,我朝着地上的优菲走去。
我看着这个几乎快要走到生命尽头的女人,是她改变了哲伯莱勒,也是她亲手要让哲伯莱勒剩余的一生陷于愧疚。
没过一会儿,优菲就死了。
我环顾四周,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小绿洲,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哲伯莱勒他们应该是打算在那里休整一晚,然后朝着离图特摩斯更远的地方行走吧…
可惜……
我在那里简单地挖了一个坑,将优菲埋到了里面。之后找了一块石头,想要当做她的墓碑的。
当想要简单写一个优菲的名字时,却发现自己根本连字都不会写。写一个墓碑名字的想法也就不了了之。
一段时间过后,当我再次来到优菲的墓前时,那块石头上整整齐齐的刻上了一篇歌谣。
我知道那篇歌谣的内容,那是优菲夜间哄婕德入睡时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