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冷的光线垂直而下,三个女人围着茶几而坐。
“我一张牌还没出就输了?”安诺抓着一手牌目瞪口呆的看着两手空空,一脸纯真笑容的女人,“我不服气,再来!”
“姐姐。”后者眨眨眼,甜甜一笑,“你要先给棠棠钱哦!”
明明是成年人的体型,但女人说话和做事都像个没长大的幼童。
她名字叫阮清棠,是程时宴的好兄弟柏川在出任务时救回来的女人。
醒来不记得家人,身上也没有可以证明她身份的有用信息,再加上头部受到伤害,心智退化的确退化的和儿童无异。
安诺点好钱递给她,瘪瘪嘴,“棠棠,姐姐把钱给你,来我们继续。”
林亦笙默默摇头,精致昳丽的眸子望着安诺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怜悯。
她和方知反正是被教做人了,和阮清棠玩派不服输的下场,就是一直输。
无底洞的输,输到自己不想玩为止。
“笙宝,我这牌要能输?就不科学!”
“你看吧,我这把一定赢!”
安诺把把放大话,把把输;林亦笙已经习惯了,递钱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这边和程时宴、柏川聊天的Elvis余光看了眼抱着头哀思的女人,勾了勾唇。
Elvis收回视线,悠悠的盯着程时宴,“Satan,我想请你帮忙。”
男人抬了抬眼梢,“什么忙?”
Elvis不急不缓的提出请求。
程时宴沉默了片刻答应下来,“我知道了,我会帮你问。”
“谢了。”
柏川正思考着阮清棠的身份,没在意他们两个之间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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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棠山南苑沐浴在橘红色夕阳之下,微风拂动着名贵的花草。
Elvis带着一沓现金来做客,结束时和安诺空着手一起回家。
钱没了就算了,智商也被碾压得所剩无几的女人愁眉苦脸坐在副驾。
车子驶出棠山南苑正门,Elvis淡笑着安慰她,“输就输了,以后赢回来就是。”
“不玩了。”安诺头上仰,呆呆的看着车顶,“以后再也不打牌了,这种也没买东西只见钱往外嗖嗖溜走的感觉实在扎心。”
不能想,越想越难受。
安诺晃晃脑袋看了眼他开车的侧脸,连忙转移话题和注意力,“你们三个大男人一下午在干嘛?纯聊天?”
Elivs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慵懒、轻描淡写,“罗涅利集团驻扎海城,和Satan谈合作细节内容。”
安诺突然觉得眼眶泛酸。
耳边同时响起Elvis跟她坦白的话,他以后会和她定居在海城。
老安能点头那么快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因为男人的态度和诚意。
盯着男人俊美深邃的侧脸,安诺心中百感交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Elvis为他们的以后做的永远要比嘴上说得多。
半天没等来回复,前面刚好是红灯,车子停下,Elvis转头瞧她。
男人身子一怔。
才发现平日总是笑意盈盈的,除了在床上会展露红润、媚色的杏眸,此刻正泛红,眼角处晶莹若隐若现。
骨节修长的手指探上女人的眼角替她拂拭泪水。Elvis关心则乱,男人智商罕见下线,下意识以为她是因为输钱难过。
“别哭。”他低头注视着她,碧绿的眸子里蓄着内敛的心疼,“输钱而已,我的钱都给你,好不好?”
闻言,安诺一腔感动瞬间破灭一半。
她输钱难过很正常,但也至于因为输钱就开始掉眼泪啊!
这男人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