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宁不到两天就回来,他还以为是没做出来才那么说的,没想到唐宁还真给做出来了。
“当然,陛下都试过刀了,你先等着,儿子去给你烧两个菜孝敬您老。”
唐宁举起手中铁锅,前往府中伙房。
“哈哈哈,儿啊,你还真是给爹长脸啊,老夫看谁还敢说我唐炳春的儿子是个只会骑马耍枪的莽夫!”
五十多岁的宁远侯,此刻乐得像个孩子似的跟在儿子身后,一路来到了伙房:“这又是啥玩意儿,等等,你还是先给老夫讲讲,两天是怎么把百炼钢做出来的吧……”
撵走了伙房里的厨子。
唐炳春亲自给儿子打着下手,询问起兵器监的细节来。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端着四个碟子到了中堂喝起了小酒。
“爹,你说陛下那不违背国法伦常的赏赐是啥个意思,儿子要是真讨个封侯,违反国法伦常了不?”
“滋溜,当然不,这是凭本事讨的,有国法可依的,虽然比不上爹这有食邑八百户的一等侯,但是没食邑的三等侯绰绰有余,依陛下的性子,食邑三百户的二等侯也不是不可能。”
唐炳春押下一口小酒,满眼自豪的解释起来,说罢才又正色看向唐宁:“儿啊,虽然你是能凭功劳讨个侯回来,可是爹不建议你要这个赏赐,一门两侯说出去威风,但朝堂上一群言官儿……那可是杀人不用刀啊,爹和你今后就别想那么自在了……”
“爹,我懂,老话怎么说来着,树大招风,出头的椽子先烂,咱要是威风过了头,一群嫉妒咱的家伙就会成天盯着咱们,一天小事儿都给捅到天上去。”
唐宁夹了一筷子回锅肉,塞进嘴里。
果然不管什么朝代,人情世故都是一样的。
“哈哈哈,对对对,爹就是这个意思,你明白就好,咱爷俩是莽夫,那也是该莽的时候莽,该收敛的时候收敛,不是隔壁那二傻卵,为了出风头,日子都不过了。”
唐炳春大笑着端起酒杯:“来,咱爷俩走一个,既然你心里有谱,爹就不教你怎么做了,你也是大人了。”
呲溜。
两人举杯相碰。
“儿啊,你这菜不错,怎么烧的,赶明儿让府上的厨子也学学,你好歹也是个小侯爷,总不能天天下伙房啊。”
“行,改天儿就教给他,明天不行,陛下说了,明早让我进宫,说皇后还没吃过这东西。”
“嘿!你小子真是得了造化了,陛下恩宠日隆啊,明天进宫爹可得提醒你两句……”
唐炳春又小声对唐宁说了几句私密话。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父子二人各自在侍女丫鬟的服侍下,回房安寝。
是夜。
“夫人啊,如今俺老唐的官儿,做的够大了,咱们的儿子,俺也养大了,可今日俺老唐是真不懂了,他明明是咱们的儿子,对俺说话的态度也像,可俺怎么老觉着哪里不对呢,难道这次生死之劫真的让咱们憨子开窍了么?”
唐炳春久久未眠,望着窗外的月亮,将面前梳妆盒中整整齐齐的纸片撒在了桌案上:“夫人,你若在天有灵,就再帮俺老唐一次吧。”
说罢。
他闭上眼睛从桌案上取出一张纸片,缓缓打开。
“浪子回头金不换……”
唐炳春看着纸条上的字,忽然变得欣喜若狂:“夫人,俺懂了!俺懂了!当初俺遇见了你,才有了上进之心,你以此话赠我,如今咱们儿子遇到长宁公主,才开了窍。
你果然在天上保佑着咱爷儿俩,长宁公主就是你定的儿媳,老夫一定要让那憨子把长宁公主娶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