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唐宁又上了马车。
“小侯爷,你从哪知道那么多吓人的法子,不止是婢子和公主,连那位王都尉都被吓着了哩,恐怕都在怀疑你是不是也说给他听的。”
桃红掩着嘴小声对唐宁道。
“当然是我从杂书上看的,也就是吓吓他们,对付这样的滚刀肉,就得用这一套,你们刚才偷听我审讯那俩刺客了?”
看着轻轻点头的桃红,唐宁不禁又看向了赵明珠:“那你也听到了?”
“嗯……”
赵明珠微微颔首:“我真不知道孙家本家对我的怨念已经这么深了,他们口中的孙老五应该就是孙家本家之子孙百川,以前富阳侯还活着时他来过府上,我也见过几面。”
“那些亡命之徒来路各不相同,但有一点一样,都是背有案底的歹人,据他们所说,早在两个月前,孙百川就开始联络他们有些人了,这贼子还真是蓄谋已久。”
唐宁搂过面前有些神伤的赵明珠问道。
“那就是我把富阳钱庄改为太平钱庄不久的时候吧,他以为我想霸占富阳侯府,但我从未这样想过,我原想守丧期满之后回到太平公主府,将我这三年劳碌该得的太平钱庄分离出来,就派人去孙家本家,让他们过继一人继承富阳侯府。”
赵明珠说完,带了些许怒意接着道:“本宫还是把人心想的太好了,本宫就算对孙家有所亏欠,欠的也是孙仪,不欠他们孙家本家,本宫不给,他们不能抢!”
“那公主你打算怎么办?”
看着已然有些振作起来的赵明珠,唐宁稍稍放下心来。
“此事本宫定然会如实禀报父皇,无论那孙百川是得了孙家本家的授意,还是他自己的注意,他们孙家都得给本宫一个交代,这富阳侯府他们一分也别想要了!”
赵明珠眼中带着恼怒愤慨而道,不过话语刚刚说罢,似又有些胆怯地看向唐宁小声道:“宁郎,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霸道了,万一孙家本家不知情……”
在未遇到唐宁之前,万事都由她自己做主,养成了杀伐决断的性子。
可自从确定对唐宁的心意后,她越发关心起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看法,生怕哪里做的过分惹得唐宁不喜。
“怎么会呢,富阳侯当年以钱粮为要挟让你嫁给了他儿子,孙家本就亏欠于你,更别说今日孙家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公主你没说让孙家九族偿命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
唐宁轻抚了一下赵明珠的脸颊。
刚刚从鬼门关前侥幸逃得一命的他,已然放弃了心中某些幻想。
有些人他就是本性如此,无论他犯下了什么错,无论你对他如何忍让,他也只会是以为你在与他为敌。
对这样的人,你只有一条路可走,让他彻底没有与你动手的能力。
这些亡命之徒只见过孙百川一人,那此事就是他一人策划的吗?在他看来并不尽然。
退一万步讲,就算只追究孙百川一人的责任,难道就能保证孙家不会再有人起歹心了么?同样不敢保证。
既然如此,将此事如实禀报给当今陛下无疑是最正确做法,这个护犊子的大夏天子,正愁没有手段震慑一下某些越发骄纵的开国元勋们呢,有人刚好就送上门来了。
“宁郎,你都知道了?”
赵明珠稍显惊讶看向唐宁,此事她从未对唐宁提起过。
“你上次登门,临走的时候爹说你这些年过得不易,让我把做给娘娘他们的香水送你一份,我后来好奇就问了。”
唐宁如实答道。
“唐伯跟你说的么?!”
赵明珠又惊又喜,再一次靠在了唐宁怀中:“明珠没有不易,这都是上天把宁郎送到我面前来考验罢了。”
她正愁不知道那位未来公公的态度,会不会嫌弃她的身份还有外面的流言蜚语,现在有了这句话,她心里也就踏实多了。
“都过去了,今后我不会再让你们吃苦,走,咱们回家,我来的时候,已经让沿途的士卒先回城通禀陛下和我爹了,他们都在等咱们回去呢。”
唐宁抱住赵明珠,又拉过了一旁的桃红靠了过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