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侯府。
公孙端此刻烦躁无比,在大堂内来回走动着。
堂内坐着一位老者,正在安静品尝着大夏最近新流传出来的清茶,脸上表情惬意无比。
此人正是大夏天子赵德清和皇城司提举高天石,都在全力寻找的戎族呼赫部大祭司依莫古。
“啧!不愧是中原,连饮茶之法都比西疆那蛮荒之地丰富的多,这清茶初尝虽然苦涩,但是细细品味,确实唇齿留香,静心宁神啊。”
依莫古从壶中倒出一杯清茶,起身递给在堂中来回走动的公孙端:“公子,你也不妨来一杯这清茶?据说还是从大夏第一酒楼聚贤楼中流传出来的,若是有机会,在下也想去那聚贤楼尝尝炒菜。”
“大祭司,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茶,快一个月了,外面也未传来那唐宁死了的消息,你又不让我派人去定远侯府附近打探,我不喝!”
公孙端一拂袖子,将依莫古递过来的清茶掀翻在地。
啪!
上好的瓷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茶水洒了一地。
依莫古眼中泛出一抹怒色一闪而逝,悻悻回到椅子上坐下解释道:“公子,你可知府外现在有多少密探正盯着这安西侯府?连出去买菜之人都有人跟踪着,你此时派人去定远侯府打探消息,将把柄硬往怀疑你的大夏天子和那位定远侯手上送,您还想不想活着回到西疆了?”
在心底,他这辈子都不希望这位公孙端小侯爷回到西疆。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位老侯爷只要活着一日,他也只能扮演个忠心老仆的角色。
“大祭司,可这外面越没动静,我这心里越没底啊,我这病暂时是好了,但若那唐宁未死,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复发了,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公孙端托胸顿足满目焦急望着依莫古。
自从那夜之后,他这病就好了大半,吃得下东西了,睡得也香了,连着半月后,连掉下去的体重也增了上来,恢复到以前样子。
可是最近这半个月,他又烦躁起来了,因为外面迟迟没有传来唐宁死亡的消息,以他对大夏的功劳,当今天子对他的宠爱程度,怎么说也该风光大葬才对,绝对不会这般默默无闻。
“公子,此刻你能做的就只有等了,无论那唐宁死还是未死,你都不可能再来一次了,明哲保身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依莫古继续喝着自己的清茶,平淡说着。
“等?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那唐宁再来到我面前,对我羞辱一番?!”
公孙端有些抓狂地回头对依莫古嘶吼道,随即又自我否定地走动起来:“不!我绝对不能忍受!我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下来!那必须是我!”
这番话。
听的依莫古都有些无语。
这么多日下来,他也从不少家丁口中打听到,这位公孙小侯爷和那位定远侯世子冲突的由来。
两人根本没什么生死大仇,纯粹是这位公孙小侯爷咽不下那口气,生气都能把自己给气的卧病在床、险些病死他也是见所未见。
何况现在是你在京城孤寡一人,而那唐宁深受当今大夏天子信任宠爱,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拿什么让他死?
武艺不如人,气量不如人。
眼下付出几十条人命的代价也算出了口恶气,还不消停,这不就是典型的作死么!
不过此刻他是不会与这位小侯爷争辩的,还是那句话,人在屋檐下……这位小侯爷似乎还没意识到,他也在人家屋檐下。
“少爷,少爷,外面来了一位乞丐,说是大祭司的家乡人,有要事要找大祭司。”
一名安西侯府门子匆匆走了进来,对公孙端说道。
公孙端登时抬头看向依莫农,依莫农也猛的一下站了起来,狐疑望着家丁:“你难道没有告诉他,安西侯府没有什么大祭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