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三十余、一身灰布罗裙还望着自己眼睛放光的妇人,唐宁尚在惊疑不定猜测此人身份时。
上官谷雨已然起身笑着迎了过去,接过了妇人手上的东西:“娘,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徒儿唐宁,拜见师母。”
唐宁赶忙起身见礼,原来是自己师娘。
“坐坐坐,不必多礼,妾身还在想,门外为何多了一辆车驾呢。”
赵夫人热情招呼唐宁坐下,随即看向坐在一旁的上官浔:“一会儿不见,你何时收了个徒弟?”
“夫人,老夫和唐宁有缘,唐宁今日前来拜访,谷雨又说让老夫教他几手功夫,老夫就收了唐宁为记名弟子,本来老夫是和这孩子以叔侄论交的,谁知这孩子礼节大,进门就叫了你师母。”
上官浔无奈给赵夫人介绍起方才之事来。
“原来是这样。”
赵夫人闻言笑眯眯看向唐宁,瞧了一眼桌上又道:“唐宁啊,你稍坐,谷雨这丫头不懂礼仪,来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泡茶,师娘这就给你烧水泡茶去。”
“师母,不必客气,徒儿不渴。”
唐宁连忙再道。
“唐宁啊,那就按你师父的,平常你叫我叔母就好,你来是客,茶还是要奉的,我家老头子喜喝清茶,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茶水?”
“是,回叔母,小侄也喝清茶。”
“呵呵,没想到你们喝茶也是一个路子,谷雨,走,跟娘烧水去。”
赵夫人笑的更开心了,扭头就拉起女儿一起进了伙房。
走在路上。
眼看已经绕过了堂内,上官谷雨才瞪着晶亮的眼睛看着母亲:“娘,爹喜欢喝茶,桌上茶壶明明一直都是满的,这大热天的您又烧什么水?”
“谁说娘叫你一起来是为了烧水的,女儿啊,娘问你,这个唐宁不会是定远侯府那个小侯爷吧?”
赵夫人拐了一下女儿的胳膊小声问道。
“娘,京城还有几个唐宁,他不是定远侯府小侯爷还能是谁?”
上官谷雨立刻回道。
“还真是那个唐宁……哎,小伙子一表人才,还是个讲礼的,娘听说你让你爹收人家为徒,还以为你出息了,给娘找了个女婿回来,没想到是唐家小侯爷,白让娘空欢喜一场。”
赵夫人顿时泄了气。
她听过定远侯府唐小侯爷的名,但相貌却没见过,也许见过了也没注意。
进门之时,看到屋内坐了个俊俏小郎君,她欣喜异常,整日和夫君愁女儿的婚事,这不就来了嘛。
从夫君口中听到此人听到名叫唐宁,她心里咯噔一下,祈祷着还是重名。
现在问了女儿确认,得知真是那个驸马爷,到手的女婿看来又飞了。
“娘,女儿又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你和爹这么着急把女儿嫁出去干嘛。”
上官谷雨嗔怪起来。
“娘能不着急嘛,不尽早给你找个知根知底的,等你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谁见了敢娶你。”
赵夫人唉声叹气,疑惑看向女儿:“你和你爹又没去过定远侯府,何时和这位唐小侯爷关系这么好了,他还主动上门拜访?”
“娘,我爹那日不是拉我去富阳侯府去给太平公主道歉么,在富阳侯府见到的。”
上官谷雨如实回道。
“那日娘记得你们去的挺早吧,太平公主寡居之身,唐家小侯爷为何会那么早在富阳侯府?”
赵夫人说着说着,忽然猛地抬头看向女儿:“娘听说外面有过传言,太平公主和……这事儿不会是真的吧?”
“娘!您想哪去了,这事儿怎么可能是真的?那日我和爹过去时,刚好遇到景和堂的掌柜们从富阳侯府出来,他们是去拿糖霜的,而唐小侯爷就是制出那糖霜的人,再说了,唐小侯爷本来就是太平公主妹夫,人家一家人送个糖霜又能怎么样?您以后啊,少听那些有的没的。”
上官谷雨苦口婆心劝起自己这位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