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清眼中喜色浮现,他回宫还不到一个时辰这二人就过来了,定然是问到了什么。
看见天子和丞相已然站到了堂中,李德全索性打开了大门。
唐宁和高天石进门行礼:“臣等参见陛下,见过胡丞相。”
“你们这么快回来,可是郑光升交代了什么?”
赵德清询问着二人,眼睛已然盯上了唐宁手中拿着的一筒信筏。
“禀陛下,这是我和高提举一起审问后,郑光升亲自写下的忏悔书,里面交代了是哪些人借了户部的银子,哪些人请他帮了忙,还有一点意外发现……陛下请过目。”
唐宁将手中一筒信筏双手举起。
话音刚落。
高天石就上前一步禀道:“陛下,臣没有参与审问,这些都是唐指挥使一个人问出来的,臣和郑光升互骂了一通,就去门外站着了,唐指挥使说臣也参与了审问,臣实在受之有愧。”
“高提举此言诧异,若不是你那一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理让郑光升道心破碎,我又哪能这么快说服郑光升写下忏悔书,高提举功不可没。”
唐宁连声反驳。
独占功劳可不是他的作风,尤其是对待朋友的时候。
“可……”
高天石还想说那是他故意损郑光升,并非想用在审问之上时。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们都有功,这个时候就别谦让了。”
赵德清无奈的声音响起。
不等李德全上前来拿,他已然快步走来亲手接过信筏,快速拆开看了起来。
只是刚刚看了两眼,便把书纸交给了一旁的丞相胡炜。
“丞相,果然被你猜中了,朱宣果然正在其中,和他一起谋私的还有阮长雄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其他五位二等侯朕就不说了,让朕没想到的是,岳毅竟然也在其中,理由还如此荒唐。”
赵德清语气中已然没多少怒意,只有说不出的失望。
胡炜静静看着忏悔书上的文字。
乐彰侯胡宣,从前年至去年九月借银七次,共计五十万两。
去岁九月,一等征东侯阮长雄,与朱宣一起在户部借银十万两,说好借期三月归还,而三月之后不仅没有还上,反倒让户部在他的食邑内,以新粮的价格购买了一批陈粮,给押送军械前往北疆的劳工做了口粮。
固安侯、溧阳侯等五人共计借银二十万两。
一等靖海侯岳毅,并未借银,而认为陛下对定远侯世子唐宁恩宠太过,和朱宣一拍即合,商议联络其他人,在唐宁犯错之时请求陛下罢免唐宁锦衣卫指挥使之职。
这……
荒唐至极!
“唐宁、高天石,即刻命人,将这份忏悔书上之人带来见朕。”
赵德清正要下令,忽然瞧了一眼殿外已然昏暗天色,又该了口:“派人严密监视,明日上朝后,再把人给朕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