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抱着米福进屋,久久不语,或许以前真的是自己太柔弱了,如果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她绝对活不下去,她一定会一把火把所有人都烧了同归于尽。
苏大低着头双手紧握着柴刀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乔雪不说话,心里难受的厉害,害他孩子老娘的命就要拿命来偿。
乔大慧一声呵斥,可别让自己这傻大儿做了傻事,要是真的拿着刀砍人了那还得了,那就是有理也是无理。
“苏大!给我回来,拿着刀杵在那做什么,你傻了不是?”。
乔雪吓得躲回了屋子里头不敢出来,刚刚苏大那样子明明就是要砍了她,以后她老老实实干活绝对不做害人的事情了。她想活着,活着有饭吃就好了。
乔雪在床上发抖,抖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去摘野菜的事情。
“对摘野菜,我得去摘野菜,我要干活,干活干得好就不会被送去坐牢了”。
苏娇娥看着自己吓傻的娘,不知为何心底居然升起一股子畅快之意。
乔雪从门缝里看见大房的人不在院子里头立即走了出去提着篮子一人往山里头摘野菜去了。
苏娇娥则在家收拾一刻都不敢闲下来,生怕被叫出去,她如今这副样子怎么能出去见人,苏大贵和苏财也老实了,拿着锄头去开荒。
王花花随后也跟着乔雪去摘野菜,在外边看不到她偷点懒也自然些,运气不好野菜摘的实在是少了也怪不得她啊,反正她去了,再说现在有乔雪顶着着风头烧不到她身上。
虽然气愤可日子终究要过下去,柳娘把粮食的事情和一家人说了,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喜悦起来。
特别是苏天阳:“娘你可真是英明,这时候咱们屯粮食绝对不亏,到时候粮食多咱们能倒手卖出去的话绝对能赚一笔大钱,咱们家就发了,我算过了按照这个速度涨价下去到冬季的时候咱们保底能赚一倍,要是粮食吃紧得往上走”。
苏天阳被狠狠的敲了一个栗子:“这是咱们家要吃到明年收成的粮食,再高价也卖不得,卖了咱们家喝西北风?”。
苏天阳捂了捂脑袋一脸的委屈:“咱们省着点吃米糠拌玉米面,多赚点钱不行吗,手里有了本钱,咱们做什么不成,我和爹去城里城里的房子可气派了,咱们有钱了也在那里买个院子”。
苏天阳向来跳脱,柳娘只以为是又在做白日梦了。
“别说咱们祖上冒青烟,就是把祖宗骨头都烧没了也买不起,能在城里买院子的非富即贵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肖想的事情,以后啊能给你们三兄弟娶上媳妇一人盖个院子就满意了”。
气过之后柳娘把笔墨纸砚拿了出来,一人一只毛笔,米福也不例外,感动的不得了,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她的娘亲并没有厚此薄彼。
“都是金贵,你们可珍惜得用,用完了之后要好好保养知道吗,切不可当做是玩物一样”。
四个孩子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又给四个孩子每个人发了三张纸,虽然有墨但是也要节省着用。
“别用墨写,用水写,也能有印,晾干了之后就能重新再写,等到实在是不能写的时候才能用墨知道吗?”。
柳娘也不想这么抠门,可也是没有办法。
下午的时候,米福和二哥就已经收集了许多植物提炼出来的染料,迫不及待的想试试,正好看到了观音像。
这观音像的纸张十分粗糙,四张纸的观音都毫无偏差应该是拓印上去的,唯一的色彩便是观音额头上的红色朱砂点子。
“娘亲这个观音像多少钱啊”。
一想起来柳娘就觉得肉疼:“这些物件虽然不能吃各个都金贵,五文钱一张呢,待会娘贴你们屋子里头去,可别弄脏了弄坏了,不然怕观音娘娘不高兴”。
五文钱!
米福又迫不及待的问,那我们的纸呢多少钱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