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关上房门,屋中的蜡烛就燃了起来。
她转过身,疑惑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男子依旧坐在桌边,气色在烛光的映照下更虚弱了些,说话有一种出气多进气少的累赘感:“姑娘在外面大杀四方,有这么好的热闹可以瞧,我怎么舍得走。”
秦五月边朝里面走边讽刺:“这种小姑娘之间扯头花的戏码你都愿意看,可见平日里的生活得多无聊。”
男子闻言,神色暗了暗,复又浮上笑意:“是啊,还真没有扇耳光扯头发有意思。”
秦五月不欲再与他争辩小姑娘之间的事,走到桌边盯着男子说道:“已经给你止血敷药了,你赶紧走,我在这儿都不一定安全,到时候也护不住你,再说了,你在这儿我的风险太大了。”
男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姑娘是担心护不住我多一些,还是担心我连累你多一些?”
“当然是怕你连累我多一些。”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
“咳咳咳,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秦五月也不恼:“你这人人品不行,刚救了你的命,转身就骂人。”
男子轻笑道:“你这人手艺不行,刚包扎的伤口,我刚要走就裂开了。”
秦五月老脸一红,有一种开技校被质疑没有挖掘机的感觉。
瞪了男子一眼:“早说不就行了,还那么多废话。”
麻利上手,又重新重复了之前的一整套动作。
缠在身上的绷带刚打完最后一个结,男子犹如天上被箭射穿的老鹰一般,垂下头朝地上倾倒下去。
秦五月及时伸手抓住他,给了他身体一个缓冲的时机。
可无奈双方力道相差过于悬殊,随后也直接被男子带倒在地。
秦五月爬起来,朝着男子喊了两声,没有动静。
她这才想起刚刚给他包扎时,不小心碰到他的肩膀,手上有灼热感,应该是发烧给烧晕过去了。
秦五月蹲下身,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将人勉强翻了一面,使脸向上。
再想拖拽,累的气喘吁吁却没挪动半步。
站在原地喘了好一会儿,又盯着男子看了一会儿,秦五月自认倒霉。
在屋中转了两圈,寻了两床被子。
一床铺在地上,将人滚了几滚,滚上被子。另一床便盖在男子身上。
屋中的血腥气依旧未散,秦五月不得不将窗户打开通风。又将装有血水的盆子和染血的布料丢在外面,打算翌日一早再做处置。
回到屋中,又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脚下的人,秦五月再次摇了摇头,转身开始了新一轮的翻找。
终于,在耳房的一个角落里,寻到了一根又粗又结实的绳子。
拿着绳子,将地上男子一圈一圈的绑了个结结实实,又很人性化的给他喂了点儿水,这才爬上床榻,将那把匕首放在枕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秦五月早早的起来梳洗。
经过昨日的一番折腾,她能预判到,今日这崭新的一天一定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