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蝉鸣恼人,但与更恼人的哀嚎声比起来,悦耳无比。
秦音见自己手下培养的武婢竟如此没用,气的直哆嗦,嘴里一直骂着“一帮不中用的东西”。
让她们赶紧站起来,继续去打那贱人。
有几个勉强站起来,还想再挑战一下,结果秦五月看都没看,轻轻挑棍一扫,就将人再次扫倒在了地上。
还有几个不是不能站起来,但觉得虽然躺在地上烫屁股,总比站起来再被打趴下好一些。
于是谁都不想再爬起来了。
秦音看了看左右,恶狠狠的朝着身边的小丫鬟和沈婆子女儿说道:“你们俩,给我上!”
沈女哆哆嗦嗦往前走了两步又为难的看了看七姑娘,那个小丫鬟干脆就没动,吓破胆的样子全然没了刚才的威风,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声音颤抖:“姑姑姑..姑娘,我…我不敢。”
秦音狠狠骂道:“废物!都是废物!”
说罢,气势汹汹的朝秦五月走去,半路上捡起一根粗棍子,准备自己对秦五月下手。
她是秦府的嫡出七姑娘,她娘是府中管家的大房大娘子,她不信秦五月敢动她。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秦五月不仅动了,还动的挺狠。
秦音朝秦五月刚挥起棍子,就被秦五月抬棍抵在喉咙上,将人怼贴到墙边。
秦音面色骤变,嗓子发出的声音已经变了音:“小贱人,你敢动我?”
秦五月手下使力,斜眼睨着秦音,道:“我叫秦五月,你脑子清醒一点儿,请记住我的名字。”
“小贱…额…”秦音不服气的刚想再骂,喉咙突然一紧,再也说不出半个字,脸刷的一下热了起来,眼睛逐渐睁大,只能用手不住的扳住抵在脖子上的棍子,想要移开它。
可不管如何使力,那棍子却没有挪动分毫。
见秦音被秦五月制住,沈女知道这一局秦音输了,但是她要收拾秦五月的把握可就更大了。
秦五月打了她和她娘,两个人人微言轻不一定会有人给做主。
但秦音那可是大娘子的亲闺女,心尖尖上的人,受了委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那个秦五月小贱人本事再大,也斗不过整个秦府。
沈女想到此处便也不躲着了,但也不敢往前走的太近。选了一个适中的距离,假装焦急的恐吓:“小贱人…”
刚吐出这三个字,便被秦五月如利剑般的目光扫的赶紧改口“秦...五月,你赶紧松开,知道你欺负的是谁嘛?这可是秦府的嫡女,大娘子最疼的七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五月立刻识破了她的诡计,心说你这阴阳人当的挺好啊。看似拿身份来压人,让自己害怕,主动认错,实则给她再挖个大坑,催着她往里跳。
可惜了,她看错人了。
秦五月转回头,松了松手中棍子的力道,让秦音勉强有些喘息的余地:“你就是大娘子屋中的七姑娘是吧,那可太不巧了,本人不才,虽无人待见,但我恰恰是都城侯府的大姑娘,按身份,按地位,哪怕按年岁我都比你高些。所以,我这做堂姐的有义务管教一下不知尊卑位份,口出狂言的堂妹,以及…”秦五月扫视了一圈,又接着说道:“堂妹的一众没有规矩的丫鬟们。”
秦音得着喘息的机会,贪婪的喘着粗气,但仍旧说不出话来。
此刻,秦五月仍旧躲在阴影处,秦音则贴在朝阳的一面墙上。
经秦五月这么一吓唬,又被太阳暴晒着,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止不住的向下流,涂抹在脸上多到掉渣的粉以及眼周的红胭脂,被糊成一条条竖道,整张脸红白相间,看起来甚是恐怖。
秦五月见差不多了,刚要收手,结果沈婆子的闺女像死了亲娘一样朝那个早就吓傻了的丫鬟嚎了一句:“冬香,快去禀告大娘子,七姑娘要被乡下来的野丫头给打死了,我们绝不能放过她。”
冬香从震惊回过神来,立刻撒腿就要跑。
地上的武婢们见状也忙不迭的爬起来,想要一起壮壮声势。
其中一个威胁道:“你听见没有,现在放了七姑娘,还可饶你一命,否则主家要是都知道了,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五月并未理会一帮奴才,而是盯着秦音呵呵的笑着,用只有两个人的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看,你现在人还在我手里,她们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告状了,这是不管你的死活只想治我的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