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赶紧道歉:“姑…姑…姑娘,是我的不是,我把酒...打翻了,是想提醒姑娘有人在门口,我马上再去取。”
“行,有心眼儿了,还知道提醒我...不用去了,也不差今天这一顿,走,回屋。”
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瑶光听话的拾起放在一旁的食盒,跟着秦五月走进了院中。
…...
不远处,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小丫鬟对身旁的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姑娘,这个从庄子上来的丫头也太凶了,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去交好为妙,免得哪一边都讨不到好。你看那个腊梅,才到她身边半天,都不像以前恭顺听话了。”
秦初若有所思,轻轻的摇了摇头,言语中泛着些冷意:“先回去吧,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来过。”
小丫鬟点头应下。
二人在黑夜的掩盖下悄悄离去。
回到自己院中,秦初坐在屋中的实木方桌边,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的一副镂空雕荷花图案的屏风。
屏风后放置一个半人高的几子,上面摆放着一淡青色直口长颈胆瓶,瓶中插着几根柳枝,长短不一,层次分明。
胆瓶旁放置了一只双耳铜炉,里面的熏香袅袅升起,将屏风后渲染的如梦似幻。
贴身嬷嬷齐妈妈正在铺床,转回头见秦初正在发呆,不禁说道:“姑娘,夜深了,今日姑娘也忙了一日,定是累坏了,早些睡吧。”
秦初转头看向齐妈妈,轻声问道:“您说,这府中有真正的情谊吗?”
齐妈妈手上动作未停,嘴里说道:“姑娘,这都是主子们之间的事儿,奴婢可不敢多嘴。不过先不说这情谊之事,就说普通百姓人家,姐妹之间也会有拌嘴的时候,左右也要记恨些时日的。”
秦初站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坐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微微一笑。
轻轻的一个个取下头上的饰物,自言自语道:“是啊,总归都是要记恨的,与其让我去记恨别人,倒不如别人来记恨我。”
齐妈妈手上动作一停,她明白姑娘为何如此说,董公子永远都是她们姑娘心中的那根刺。
想了想,走到秦初的身后,拿起梳子,为她梳理头发,言辞间透出几分狠戾:“其实姑娘也不必纠结,人活一世,只活这么一次,想要的东西得不到,那才是亏了。凡事事在人为。只是姑娘要切记,不可将所谋之事让别人轻易发觉,短处握在别人的手中,总不能自在。”
秦初抬眼,从铜镜中看向齐妈妈,唇角微微勾起,柔声说道:“妈妈放心,我不会吃亏的。”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朝外喊了一声:“竹兰,将我研制的熏香拿过来。”
随着一声答应,从外屋走进来一个丫鬟,正是秦初去看秦五月时带着的那个,手里捧着几个小盒子。
秦初将香放在梳妆台前,笑着说道:“我将香的比例再调一调,明日一早给月妹妹送过去。”
竹兰一愣,劝道:“姑娘,你都看见她有多不好惹了,大房快被她得罪遍了,你怎么还上赶子去招惹她,万一被大房那几个知道,免不了还要来找姑娘的麻烦。”
秦初站起身,由着齐妈妈将她外衣一件件脱下搭好,善解人意的说道:“你这么想就不对了,怎么说今日也算是她替我解了围,道个谢还是应该的。一家子姐妹,指不定日后就能互相帮衬上呢。”
竹兰不高兴:“就姑娘好说话,对谁都好,让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也不吱声。”
齐嬷嬷喝道:“住嘴,姑娘也是你能议论的?”
竹兰面色一紧。
秦初却毫不介意:“齐妈妈你就别吓唬她了,她也是为了我好,是我自己不争气,还连累你们常常替我受过。”
齐嬷嬷却道:“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是最好的姑娘,不要说连累不连累的,就算让我替姑娘去杀人,我也是愿意的。”
竹兰也跟着附和:“没错,姑娘就是最好的姑娘,我们不怕连累,只怕姑娘委屈。”
秦初感动不已。
夜已深沉,屋中气氛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