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月一回头,刚好见到一个年轻斯文的男子挑着两个大青釉酒翁走进来。
男子脸色微红,一双眼睛却颇有神采。
袖子被随意的挽到上臂处,露出和容貌不太相称的半截精壮手臂。
因挑着的那两个酒翁有些沉重,说话时气息有些不均。
见男子走进屋,妇人连忙上前,帮着一起将酒翁放在地上。
又递上一块刚浸过凉水的帕子,让男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男子边擦汗水,边与贾云昕打趣,声音温润纯净:“大姑娘,你这是要趁着我不在偷喝我的好酒啊!”
贾云昕将秦五月和白鸦鸿拉到这屋中唯一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乐道:“诶,刘大哥此言差矣!读书人哪有偷的道理,我这是明目张胆的讨。“
屋里的人都被贾云昕这一句话给逗乐了。
刘恂初原也是个读书人,但他的志向并不在科举功名,单纯只是为了爱好。
故贾云昕每每与他见面,都要揶揄两句。
刘恂初也早就习惯了与贾云昕你来我往的言语“争斗”。
有时候“吵”不赢,还要寻他娘子来给做主。
刘大娘子则经常调侃丈夫,这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讲话讲不过,还要寻娘子搬救兵。
而刘恂初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则是“大丈夫不拘小节”。
虽然嘴上说着舍不得,可动作上却无比的诚实。
刘恂初走向后院,不大会就搬出了一坛子酒。
酒坛上还有未去掉的渣土,一路随着撒了过来。
秦五月看得出,贾云昕与这对年轻夫妇的关系极好。
但由于人还在人家的店里,一颗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也只能暂时按捺住。
刘恂初将酒递给他娘子,却转头朝着贾云昕和秦五月说道:“这可是我珍藏最久的一坛子酒了,可不能当做凉水去饮。”
贾云昕一听,笑的前仰后合,指着秦五月对刘恂初道:“刘大哥,我这位朋友可是酒仙降世,这天底下就没有她品不出的好酒,一会儿我们两个若是喝酒如饮水,只能说明是你先欺瞒了我们,这酒根本就不是最好。”
刘恂初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我真是说不过你,一会儿任凭你们品评。”
玩笑归玩笑,对于刘恂初酿的酒,贾云昕从未失望过。
刘大娘子打开酒坛的封口,一股香气瞬间喷涌而出。
很快就传到了秦五月和贾云昕的鼻子里。
还未见到酒,秦五月深吸了一口气,不禁夸了一句“好酒”。
贾云昕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白鸦鸿深深点头:“确实,未入喉,已醇香四溢。这酒,不是凡品。”
很快,刘大娘子将酒备好,又利索的端上来温碗一副,盘盏三副。
执壶直口折肩,肩部刻划缠枝牡丹纹,对称置弯流、曲柄,圈足。
附筒形盖,盖顶置蹲坐狮形纽,仰首翘尾,形象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