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秦五月他们出发去往都城。
秦义茹送行时特地交代秦五月,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指不定她的某一个“奇思妙想”就有可能惹祸烧身,甚至命丧黄泉。
秦五月满口答应下来。
她是个机灵的人,做事看着鲁莽,实则处处都会给自己留有余地,甚至铺排好下一步。
秦义茹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也清楚她的底线和标准。
多叮嘱几句,不过是对她的提醒。
再心细如丝,也有潜在的危险,能不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当然最好。
嘱咐完秦五月,秦义茹又操心的看向了盛逸尘,客气拜托道:“一路有劳了。”
盛逸尘神色正经道:“一定。”
短短两字,铿锵有力,像是回答,更像是保证。
段灵儿虽然没有送行,但差遣自家小厮送了几坛子自己酿的好酒。
小厮长的白白净净的,一说话还有些脸红,让秦五月忍不住逗了他两句。
没想到,小厮的脸更红了。
像个羞愤的大姑娘被无良男子调戏了一般。
看着他那个样子,秦五月更是忍不住大乐。
要不是马车很快启程,她都有心与那小厮攀谈一番,问问十几岁的孩子是如何做到如此内秀的。
可惜,徐内官匆忙招呼上路,没给她留这个机会。
这一路上徐内官心中五味杂陈。
有豫王在,自己要千百倍的谨慎伺候。
这位爷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好好的王爷身份偏偏不用,非要做个隐姓埋名又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公子哥儿。
同样又因为有王爷的存在,自己省了许多麻烦。
几乎秦五月所有的事情都被豫王包揽,自己倒是得了个轻松自在。
可秦家那位小主子吧,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当着王爷的面胆子大的让人直犯哆嗦,生怕下一秒将王爷惹怒,再拔剑砍了她。
刚刚在王爷面前那一出儿,简直都到了进王府就得被休了的标准。
可秦大姑娘完全不在乎,坚持在王爷的底线上上蹿下跳。
没看到气的王爷都拉下了一张驴脸了么!不是,俊脸了么!
故此,他每一天都陷在想大喘一口气儿,但又大气儿不敢喘的两难局面。
抬手在眼前搭个凉棚,看了看日头,徐内官在心中安慰自己再熬个个把时日,到了都城就解脱了。
越向北走,秋天的味道就越发的浓厚。
路边已经有不少叶子转黄变红,颇有一番滋味。
瑶光毕竟是小姑娘。
见识了江南的景色,却从未欣赏过北方的。
一路上一惊一乍的这儿看一眼,那儿赞叹两句的。
她这次是被秦五月强烈要求陪在自己身边的。
反倒是盛逸尘开始骑马随行左右。
如无特殊事情,从不与秦五月有过多的接触。
秦五月饶是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她开始反思自己今天的行为,仔细分析哪一件事又达到了惹怒他的程度。
可想来想去,都没有。
秦五月不禁暗想,这男人心才是海底针,怎么这么难猜啊。
临到晌午,被晾了一上午的秦五月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搭讪理由。
她掀起帷幔,可怜兮兮的说道:“我渴了。”
盛逸尘不阴不阳的回道:“段姑娘那个白净小厮不是送了几坛子酒么,你现在身体也无碍了,喝酒解渴不正好!”
秦五月虽然酷爱喝酒,但还分得清时候。
在这种路途中,她是绝不会沾半滴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