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听完,顿时皱眉。
自家官人平时挺聪明的,可一遇到这个女儿,所有的聪明都仿佛成了一潭死水,毫无波澜涟漪可言。
见状她补充道:“别听你爹爹瞎说,我们的意思是只要你有一丁点的不舒服,就只管静养,其他的事情无需理会。”
秦五月早就听出了他们的弦外之音,想必是今日去大公主府,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言辞。
秉承着父慈子孝的原则,秦五月淡定说道:“请爹爹和大娘子放心,五月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让爹爹和大娘子操心。也请您二位宽心,不要为了我的事伤脑筋。”
见秦五月还算胆大,两人心中多少有些底气。
侯夫人又望了夫君一眼。
再次得到指令,秦义文不再退缩,而是稳稳当当的将秦五月扶到床榻边坐下,自己也在旁坐下后,才缓缓开口:“其实,今天爹爹要同你说一件事情,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苦心。”
“父亲说便是。”
秦义文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的侯夫人,想了想,站起身同侯夫人调换了一个位置,与秦五月面对面坐好,这才又正了神色。
秦五月看他郑重的模样有些想笑,但又觉得做子女的不该如此,生生忍了回去。
终于,秦义文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月丫头,其实爹爹是不想你接受这门婚事的。并非是爹爹阻挡你的荣华富贵,自古无情帝王家,爹爹怕你嫁过去受委屈。”
秦义文说的没错,权力相争必有一伤,如今伤谁还不一定。
除却自己心中埋藏的秘密之外,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卷入纷争当中。
见秦五月没什么反应,侯夫人顺势说道:“你爹爹说的也不无道理。如今虽然豫王军功卓着,深得官家喜爱,但宫中还有大皇子。太子之位一直空着,一切便都还是未知数,如此情况下,还是能少牵扯便少牵扯些。”
说完,两夫妇一同看着秦五月,生怕自己劝说的不那么清晰。
在吴州时,秦义文就给了秦五月跑的机会。
但不知为何,这丫头并没有走,而是回到了都城。
既然回来了,便要另做打算。
秦五月沉默了一瞬,随后点点头,唔了一声:“我也觉得我与豫王不般配,我...配不上他,这婚事确实得退了。”
一家人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虽说理由各不相同,但依旧振奋人心。
秦氏夫妇对望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
“本来我回都城就是为了退婚,爹爹的意思我都明白,但这不是您的事,是我的事,也是整个秦府的事,我怎能一走了之留下您替我收拾烂摊子呢?”
理由冠冕堂皇。
在吴州的时候,不知亲厚,可没想那么多!
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秦义文感动的又要掉眼泪,转念又觉得堂堂侯爷在晚辈面前总哭不体面,硬生生憋了回去。
侯夫人也很感慨,万万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如此知事明理。
秦五月又道:“所以,我知道爹爹和大娘子担心什么,我这身子骨一时半会儿也好不利索,不宜见人。”
三人均知晓了彼此的想法,心照不宣。
秦义文和大娘子又多呆了一会儿,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最后盯着秦五月上了床躺下,才肯离去。
可怜秦五月刚刚燃起的运动的欲望,瞬间被浇灭,躺回床上时,还有些忍不住的犯恶心。
也不知是谁对她有了什么油腻的想法,才这么让人犯恶心。
当然,她一定想不到是盛逸尘。
其实秦家夫妇今日说这一番话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