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月按照昨日的标准,同样想要挣扎着起身,给秦义文行自己能行的礼。
可刚一动,就被秦义文激动的按住。
又怕弄疼了她,秦义文待稳住她后,赶紧又撤回了双手。
隔了半晌,老父亲才终于憋出了一句:“你不要动,免得扯到伤口。”
秦五月越发的不解。
她能感受到父女之间的生疏,但也能感受到秦义文对他笨拙的关心。
看样子,他的举动并不太像是一个不愿与女儿相见的模样。
那又是因为什么,会让他将秦五月打小就扔在了老家不闻不问,一扔就是十几年呢?
秦五月想破脑袋都想不通这其中的奥秘。
可不论是因为什么,那个秦五月已经死去了。
只能让自己这个替身帮她寻一寻真相吧。
“父亲。”她低低的喊了一声。
想不到,这一声呼唤竟然让秦义文彻底破了防。
原本是眼泪绕着眼圈,如今算是彻底决堤了。
他控制不住的“呜呜”哭泣,将秦五月吓得麻了手脚。
一个中年大男人,在一个小姑娘的床前,如此没有收敛的哭泣,还真叫人难以描绘。
这哪里还有一点儿侯爷该有的气魄。
可能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失一个爷们儿的体面,秦义文掩面跑了出去,留下秦五月独自一人凌乱。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秦义文又折返回来。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侯夫人与他一起。
想是他哭哭啼啼的样子惊动了侯夫人。
两个人一起进来的时候,侯夫人的脸上依旧摆着嫌弃的表情。
秦五月仍陷在刚才的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看着忽而复至的秦义文,心中百感交集。
她从未如此优柔寡断过,此刻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久前的情形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
虽然秦五月费解,但侯夫人似乎是早已习惯。
她扯着秦义文走到秦五月的床前,笑着替秦义文往回找补:“月丫头,你爹爹是性情中人,与你许久未见,怕是想的紧,所以刚才有些失态了,你可别笑话你爹爹。”
秦五月的心中依旧无法完全领会精神要义。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会因为想许久不见的女儿,哭的稀里哗啦的?
更何况,这个女儿还是他厌弃多年,一面都不想见的?
说出去,路过的鬼都得直呼不可置信。
可这种过度的表演又实属没有必要。
演给谁看,谁都不信,又何必劳心费力的假装。
因此,事到如今,只有一点儿能解释的通眼前的情况。
他们都是良善的人,这其中必定有隐情,让他们无法告诉她,又不得不疏远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秦五月其实一直都是有人在意的。
如此想来,压在她心头的包袱忽然就轻了许多。
她扬起笑脸,甜甜道:“大娘子多虑了,许久未见爹爹我也想的紧,爹爹因为想我而伤心,是做女儿的不是,怎么会怪爹爹呢。”
秦义文扯了扯他夫人的袖子。
侯夫人有些不耐的甩了甩,转回脸笑看秦五月:“你不怪就好,你爹爹嘴笨,不会说话,以后你可别学他。”
秦五月依旧不改牙尖嘴利的本色,感动之余还不忘内涵秦义文:“我知道爹爹的心是好,看这屋子打扮的,就知道爹爹的心是火热的。”
秦义文终于缓过来一些,不再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