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月恢复了原有的冷静:“就好像他想洞察我一样。”
“洞察?”侯夫人一脸懵。
“对,就是洞察,避开所有人,看清最直观的我。”
侯夫人虽然听的不是很懂,但大致也明白了秦五月的意思。
看来,自己的担心并非多余。
“不行,你不能去。”侯夫人斩钉截铁的拒绝。
“现在恐怕已经不是我们决定去不去了,而是必须得去。”
大娘子紧张的来回踱步,忽然想到了什么,激动说道:“要不这样,我派人去追你爹爹,将你爹爹请回来,估摸着他还没走多远。”
“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追上爹爹,等爹爹再回来,最快也过了晌午了。我们等得起,陛下哪里等的起,拖的越久,他便越起疑心。“
侯夫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妇人,思量片刻便知躲不过去了。
她看着秦五月冷静说道:“既然躲不过,倒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秦五月不知侯夫人为何如此紧张,说白了自家退亲这事儿只有他们家三人以及豫王知晓,在官家面前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的。
她想到最多,也不过是陛下私下见自己,想看看自己究竟是何模样,够不够资格做豫王妃罢了。
“其实我倒不是怕见陛下,是怕见官,我说话自来耿直,很容易得罪人。”
侯夫人眼睛一亮,心中盘算了一下后,立刻说道:“对,得罪人,我们就去得罪人。”
秦五月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如今自己回都城已月余,只要没死,这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
既然躲不过去,不如大大方方的进宫面圣,展示展示秦家大姑娘的“端庄淑德”。
这一家三口人,任意单拿出两个人,都能随意组成一对卧龙凤雏,没什么是能为难住他们的。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准备。
秦五月走出府门,一见是老熟人,便笑意盈盈的打起了招呼:“徐内官,好久不见!”
徐内官一抬头,吓了一跳。
眼前这位花枝招展的姑娘还是他从吴州接回来的秦家大姑娘么?
他记得秦家姑娘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但模样用出水芙蓉来形容也不过分。
清丽淡雅的面容,配上古灵精怪的性情,甚是招人喜欢。
可现在这位不能说丑,但和清理初尘四字绝对沾不上边儿。
迎面扑来的是一股子俗气的脂粉味。
头上除了簪着几大朵黄菊花外,金银满缀,走起路来撞的叮当响。
全身上下散发着说不上来的...风尘气!
对,就是风尘气,徐内侍心中暗暗叹息。
另外,好久不见?
这话让徐内官似懂非懂。
如此清奇的招呼方式还是头一次。
不过也无甚要紧了。
秦家大姑娘的出奇之处颇多,和无端的形状比,这都算好的,也不差这一两处。
再说了,她和豫王之间那莫名其妙的别扭关系自己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
按理说,早该适应了。
徐内官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秦大姑娘这一路上对自己不错,小心伺候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