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月啧啧两声,吐槽道:“那你们家的人活的也太不容易了。”
苏云竹表示十分的赞同:“是啊,我大伯与我爹两兄弟感情深厚,可谁能想到,感情深厚成了我家致命的要害。我大伯为人正直,在朝为官,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顾及朝堂上任何一个人,有时候甚至敢指着陛下的鼻子说话。”
她说的直苦笑。
“那这胆子也太大了些吧。”
“谁说不是呢,可也没有办法,于是第一次我大伯就被贬去西南了。我父亲舍不得我大伯受苦,他就只能斡旋于朝堂之上,他明白只有自己强大才能替我大伯说得上话。幸得陛下欣赏,一路提拔。在这之间,他想尽各种办法将我大伯召回都城。”
秦五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插嘴道:“你大伯回来之后,是不是依旧本色未改?”
苏云竹点头:“是,第二次是得罪了宰相,还写了一堆诗骂人家。哪里能有好果子吃,又被贬谪了。”
秦五月算是彻底明白了,接着说道:“你父亲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你大伯给拉了回来。”
“没错,然后就是第三次,第四次,今日看这情形,恐怕又是家无宁日了。”
秦五月万万没想到,历史上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虽然内容上有些出入,但过程大差不差。
想笑,又不好笑出来。
她憋的直皱眉。
苏云竹倒是无所谓,自己先乐了,回过头看着秦五月,说道:“你想笑就笑吧,我时常想起来都会笑。谁能想到我父亲如此刻苦,在朝堂兢兢业业,就是为了他哥哥呢!”
秦五月再也忍不住,乐出了声音,紧跟着说了一句:“真是兄弟情深啊。”
苏云竹点点头:“他们的感情确实好,不过我与我堂姐的情分,就一言难尽了。”
苏云竹的堂姐,秦五月自然是知道的,就是宫中的那位苏贵人,秋贵妃的狗腿子。
她不禁感叹,同是苏家姐妹,这差距怎么如此之大。
苏云竹似乎明白秦五月在想些什么,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自幼在外闯荡,学的都是一些江湖儿女的做派,我堂姐看不上。而我呢,也看不上她的做派,为了保护自己的地位,连自己的亲爹都可以不顾。”
苏贵人虽然替秋贵妃办事,也去过秦家,但秦五月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
当时觉得她如此行事不过是宫中的生存手段。
后来自己结识了苏云竹,想着她是她的堂姐,即便相差不少,也不会太差到哪里去。
没想到,苏贵人在自己妹妹处的评价竟也不高。
不知说什么好,又不好评判,秦五月只好接道:“宫中生活举步维艰,也许苏贵人就是自私了些。”
苏云竹却摆了摆手:“她不是自私,她是狠毒。她可以踩着亲生父亲的尊严登上她想要的位置。”
秦五月非常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么去问实在太不厚道了。
苏云竹似乎也并没有想说,话锋一转:“诶呀,别说不开心的,说点儿别的吧。我都忘记与你说了,大皇子要拜我为师,非要给我拜师礼,他说是他亲自酿的桂花酒,今日你来,咱们喝它一坛。”
说完便唤人去取酒。
不大一会儿,几个人便端着酒走进了亭中。
苏云竹一边倒酒一边催促秦五月:“你快尝尝好不好喝,我前日喝了两口,觉得甚好,就留下来等着你一起。”
秦五月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果然是美酒。
苏云竹笑着问道:“与你酿的酒比,如何?”
秦五月将杯中余下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不禁说道:“没想到大皇子除了会刻木头之外,竟然还会酿酒,这手艺和我的有的一拼了。”
她这么说完全不是夸张,苏云竹也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