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月在家中待的百无聊赖。
瑶光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碎碎念着:“姑娘,你说林公子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你一眼呢?他是不是将姑娘你给忘了?”
实话最扎人心。
秦五月翻了一个白眼,嗔道:“你这孩子怎么随便瞎说。我与林公子就是普通朋友,他来不来看我有什么关系?何况他临走时就已经说了,他父亲病重,照顾父亲怎么好脱身。”
自己说的头头是道,可心中也不免没底。
两个人虽有情愫,却不似常人那般。
而自己现如今还尚未解决难题,又如何期盼林公子有所动作!
任谁也不会与名义上还是未来王妃的人纠缠,惹上麻烦吧。
思来想去,心中烦闷不已。
她干脆不想了,唤着瑶光出门。
这几日她真真正正理解了作为一名闺中贵女的不容易。
自打侯夫人给她策划了女红进修这门学科后,她真的做到了勤学苦练。
刺绣师父找到的是全都城手艺最好的,名唤吴静娘。
这吴静娘虽然早年落入了教坊司,却硬生生寻了办法将自己脱了籍。
成了良家女子后,她却并没有离开教坊司,而是教教坊司的姑娘们刺绣。
最后还是当今的陛下,听闻她自创了刻鳞针法,能将手中的任何物件都绣的栩栩如生,又破格将其招入了文秀院。
如今,吴静娘便是文秀院的头牌绣娘。
她运针用色如用笔敷彩,并极尽追摹绘画原作的笔墨线条、色彩浓淡和神采气韵之事,可谓是“因画制宜”。
这样的绣娘,也许几十年都未能出来一个。
秦五月在拜师的第一天,便已经被震惊的口不能言了。
她深刻体会到了刘姥姥进大观园时的感觉。
看着吴静娘上下翻飞的手法与针技,叹为观止,只恨自己生了一双拙手。
吴静娘原本是不打算收徒的。
但无奈来人是侯府的嫡女,又是未来王妃,她就算再有脾气也不得不收敛着些。
当看到秦五月那蹩脚的手与针的配合时,吴静娘后悔自己没有坚持。
可徒弟自己已经接下了,若再后悔,怕是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吴静娘只能从最基础的教起。
所幸,学生虽然底子差,但还算刻苦,自己说的她几乎都能办到。
此刻看着走进门的学生,吴静娘悄悄叹了口气,强撑着笑脸招呼了一句:“来啦!”
这也太客气了,秦五月臊眉耷眼的心思着。
也是,这几日虽然课业一日未落下,但长进也没多少,换成哪个老师都应该头疼。
她笑眯眯的凑上前,拜了拜:“师父今日可安好?徒儿给您见礼了。”
吴静娘倒是很满意这学生的态度,伸手虚扶了一把,点头道:“都好,你今日如何?可能拿针?”
说到这个,秦五月的十指突然隐隐作痛。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十个指头快扎成了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