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秦五月起的比往常都要早一些。
她细细的梳妆打扮,准备同秦义茹一道去侯夫人房中吃早膳。
瑶光昨夜担心姑娘睡在床上会被四娘子给挤着,一晚上隔三差五的就要来看一眼,将两人分开一些,这一夜她有心的也没有睡好。
此刻,她打着哈欠,一边给秦五月梳头一边说道:“姑娘,今日为何起的这样早?”
秦五月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今日得去师父那里学刺绣,师父是不容许徒弟迟到的。上次我就晚了几步路,就被罚了多练一个时辰的穿针引线,今日可不能再迟到了。”
瑶光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紧接着又看了一眼姑娘那千疮百孔的手,颇有些心疼的说道:“其实姑娘也没必要这么拼命,以后又不指着刺绣过活,更何况您现在学的已经很好了,都可以出师了。”
瑶光看秦五月就像太奶看重孙子一样,那是一点儿委屈不能受,一点儿罪不能遭。
秦五月失笑。
秦义茹刚净完脸,转身回来也听到了瑶光的话,不禁嗤笑:“你这傻孩子啊,心疼你家姑娘也不是这么心疼的。我刚才刚巧看到了你家姑娘绣的绢帕,上面那东西绣的是鸭子还鹅我都没认出来,这样也可以出师啊?”
瑶光憋的满脸通红,想要反驳,却也知道毫无理由。
只能用蚊子般的声音辩驳道:“四娘子,我家姑娘那绣的是鸳鸯!”
秦五月无奈的看了一眼瑶光,笑着说道:“其实,你家姑娘也要些脸面的,这么盲目的吹捧实在不能实至名归。”
见瑶光不解,只好打着商量:“要不下次,你就说我绣的是鸭子,我当时就想绣一只鸭子来着。”
瑶光实在的点头:“知道了姑娘,姑娘绣的就是鸭子。”
秦义茹摇摇头,抿唇无声的笑。
奴仆护主是好事儿,额,虽然护的过于盲目,但聊胜于无嘛,何况还这么热烈。
收拾妥当,秦义茹和秦五月二人去了侯夫人的院子。
吃过早膳后,二人又一起出门,去文秀院。
出府的路上,秦义茹问道:“昨夜说的事,你可想好了对策?”
秦五月当然知道时间不等人,拖久了,段灵儿不定如何。
她点了点头,开口道:“想好了,先来个声东击西,然后再釜底抽薪,最后来他个猴子捞月。”
秦义茹“蛤”了一声,前两个能听明白,可最后一个算什么计谋?
秦五月轻松一笑:“我瞎说的,姑母不必当真。”
随后立刻肃容:“不过我确实有了对策,到时若是需要姑母帮忙,还请姑母相助一二。”
秦义茹点头:“那是自然,我也不希望段姑娘就这么轻易的毁了清白。”
说完话,两人一起出门,分别上了各自的马车。
虽然都是去文秀院,但秦五月是去内院学习。
秦义茹则是去送备好的丝绸。
今日便是各家丝绸送进去的日子,秦义茹早在开州就准备妥当,所以只亲自送去便好,因此并不能与秦五月同行。
到了文秀院,秦五月换上一副活泼开朗的面容,和院中碰到的绣娘亲切的招呼。
绣娘们早已经知晓这姑娘是谁,长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很难不喜欢。
于是大家也纷纷热情的同她招呼。
一路招呼到吴静娘的房中,却碰到了钉子。
此刻吴静娘正虎着脸,手中拿着一扁平木鞭看着秦五月。
秦五月站在门口,眼睛转了转,将自己前几日的言行在心中过了一遍。
也没惹到师父啊。
再说了,她哪里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