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不对。
在秦五月的记忆力,那个新大娘子可不是省油的灯,只不过是灯光亮错了地方。
此等好事,就算段老爷放弃,她都不可能放弃的。
最终的结果定如秦五月所料。
果然,结果不出秦五月所料,该来的都来了。
秦五月看着满面红光,有些肥胖的段老爷。
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状态有失,神情憔悴的段灵儿。
心中忍不住飙了几句脏话,真是XXX,XXXXXXXX的。
但此时并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只略略看了几眼,秦五月就隐到了一旁。
段老爷同 段灵儿在听众静坐等候。
不多时,吴静娘带着两个手下急匆匆走进来。
进来后并没有笑脸,严肃的让秦五月看了都咋舌。
心想,师父你演过了啊!平时对绣娘都没有如此严苛。
不过这样也好,谁也不愿意和睁眼阎罗打交道。
段老爷已经把脸都笑僵了,但依旧没回换到吴静娘一个好模样。
实在熬不住,他赶紧开口,缓和空气中莫名尴尬的气氛。
“吴掌事果然能干,如此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文秀院掌事的位置,实在令在下佩服。”
任谁都能听出这就是一句客套话。
按照惯例,你客气一句,我回一句,皆大欢喜。
可吴静娘性子素来倨傲,本就厌恶这种在教坊司听腻了的话,现在得知眼前父女情况,更是厌恶的不得了。
她依旧板着脸,轻描淡写的说道:“段掌柜客气了,能不能干我自然知道,无需段掌柜费劲心思赞赏了。”
段老爷老脸一僵。
不管怎么说,在开州城,现如今的他走到哪儿都是要被人捧上两句的,就连开州知府对他也是恭敬有加。
没想到,这个文秀院的绣娘竟然当面让自己下不来台。
段老爷心中火气升腾。
但姜还是老的辣。
能叱咤多年的段老爷也不是吃素的,无论心中有多不满,脸上却半点儿看不出。
他笑的像个久违的菩萨。
只听吴静娘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们文秀院向来严苛,眼里容不得半点儿沙子,我希望段老爷同我一样,对段家酒的要求也是如此,不以次充好,只有这样我才放心。”
段老爷陪着笑脸,点头应声:“是是是,承蒙吴掌事照拂,还能想到我开州段世酒庄,已经是万分感激了,在下一定尽心尽力,不负吴掌事的栽培。”
吴静娘扫了他一眼,悠悠吐出几个字:“我可栽培不动你。”
下一刻,她紧接着说道:“那便来吧,品酒之前,先将你段氏酒庄的来历说一说吧。”
段老爷闻言一怔。
这来历自己倒是知道一些,但要有条不紊的说出来,他不敢保证。
只迟疑片刻,他便乐呵呵的说道:“吴掌事容禀,在下年岁已高,脑子已经不大好使了,恐怕讲述的不够详尽,无法让掌事尽兴。不若这样,今日我将小女也带了过来。往日我也同她说了不少,不如就让小女说给您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