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月咬碎了银牙,恨恨道:“他们真是好狠的心呐。”
段灵儿羞愤难当:“我万万没想到,我父亲会如此对我。一开始我便想到不如死去一了百了,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我被陷害,就连死也是不干净的。更不甘心,他们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
说到这里,段灵儿再次泪流满面。
吴静娘听的也是愤慨至极。
她之所以进教坊司就是因为父亲为官清正,却被奸人所害。
这种自己掉进泥潭,而看着推自己入泥潭的人就在不远处逍遥快活。
那种恨意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但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坚硬的性子早被世俗磨的一干二净。
她明白做事不能靠冲动,要想办法才行。
心中理智一点点恢复,吴静娘对段灵儿说道:“好孩子,你先不要哭,现在要想办法证明你是被陷害的,若不然就算哭到陛下面前,没有证据,你还是那个最吃亏的。”
秦五月立刻赞同:“没错,灵儿姐姐,你能找我帮忙,可见对我的信任,凭着这份信任,我也一定会帮你证明清白。”
段灵儿擦干眼泪点头。
秦五月看了看吴静娘。
见吴静娘点头,才又看向段灵儿:“其实,我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包括你们能来都城,也在这部分计划当中。”
段灵儿又有些震惊,但旋即又问道:“难道是要我将段家酒的秘方拿到官府去状告我父亲?若是如此,我万万不能。”
秦五月心中一阵低落:“你是怕你外祖父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段家酒的秘方从你手中泄漏是吧?”
段灵儿毫不犹豫的点头:“是,这是我外祖父的祖上传承下来的,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就被这样糟蹋了。”
秦五月和吴静娘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
“你放心,我用的不是这个办法。”说到这里,秦五月莫名有些惭愧的说道:“我将我师父也拖了进来,没有师父这次的帮忙,恐怕也是难以成行。”
段灵儿见秦五月看向吴静娘,便知这吴静娘是秦五月的师父。
于是她赶紧起身,要拜谢吴静娘。
吴静娘立刻伸手拦住:“无需客气,我们现在最要做的就是让你父亲将实情吐露出来,这样一来,既能证明你是被陷害的,也能将你与你父亲分开,日后...”
说到这里,吴静娘有些迟疑。
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便不能停下,她再次开口:“日后,你若掌管段家酒张,也便没了障碍。”
段灵儿点头。
于是秦五月又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段灵儿不住点头。
最后,秦五月压低声音:“至于你父亲如何,还是你来决定吧。”
段灵儿淡淡道:“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虽答应过母亲,无论何时都不与父亲生仇,但不代表我要忍下这口恶气。”
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一人,面上表情又哀婉痛恨直接变成了恨之入骨。
“还有那个他从勾栏带回家的人,这次也得付出些代价!”
是了,那个女人才是万恶之源。
也许这话并不对。
应该说钱才是万恶之源。
如果没有钱,段老爷可能都遇不到他现在那个所谓的段家大娘子。
就算遇到,他穷困潦倒,大腹便便,那年轻貌美的小歌姬也一定看不上他。
能让人动心的,是一眼就见之的美貌。
而能让人持久动心的,便是那一眼见之就放光的黄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