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秦姑娘的胆子实在太大了,换做是我,也不敢这么做。”
文秀院的一间房中,吴静娘正事无巨细的向白鸦鸿禀告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说完后似乎还心有余悸。
白鸦鸿却并不意外。
他轻笑道:“这才是她,胆子够大,也敢想,若不是这样的她,那时我恐怕就没命了。”
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白鸦鸿忍不住满面笑意。
那个嘴里嚼着饼,说话不急不躁,刀架在脖子上依旧面不改色的姑娘。
那个还能将被动变为主动的姑娘。
这样有趣的人,委实不多了。
心底的某处似乎被牵动起来,翘起的嘴角从未放下。
吴静娘眼眶发红,心中难过。
有些事,明知没有期盼,若还是生了期盼,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自己又如何忍心打破呢!
吴静娘收敛了眼中悲伤的神色,看向白鸦鸿说道:“少主,还是说一说后面的事吧。”
白鸦鸿神色一正,笑容立刻收敛,问道:“如何了?”
吴静娘面露疑虑:“我们这边一切准备好了,不过豫王已经清醒了,咱们还按照原计划么?”
白鸦鸿有一瞬间的犹豫,但随之被冷漠取代:“一切照旧。”
吴静娘点头应是,又有些担心的问道:“公子,不会...?”
“不会的。”白鸦鸿笃定的打断她。
吴静娘不再说话,眼中神色坚定。
......
听闻盛逸尘已经清醒,第二日一大早,大公主便迫不及待的赶来探望。
盛逸尘已经不再卧床扮虚弱,而是整装束发,等待着大公主的到来。
大公主一进门,看到盛逸尘的模样先是一惊,而后一喜。
她紧走了几步,上前抓住盛逸尘的胳膊,激动道:“逸儿,你恢复的如何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盛逸尘没有像往常般笑着安慰大公主,只是有些别扭的淡淡回道:“已经无碍了,姑母放心。”
大公主并未察觉到他神色有异,只是不停的念叨:“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啦!”
见盛逸尘依旧站着,立刻又道:“快别站着了,坐下休息,虽然你恢复的不错,但可不能大意。”
她将盛逸尘扶坐后又朝门外唤道:“来人,将我带来的东西拿进来。”
等了片刻,外面并无回应。
大公主面色不虞道:“这群奴才怎么回事,当差当的懒散了,都怪我平日里太惯着他们了。”
说罢就要转身去开门。
盛逸尘立刻唤住了她:“姑母不必麻烦了,你带来的人都被我的人拦在外面了。”
大公主不明所以然的问道:“为何?”
盛逸尘的声音略有些低沉:“因为我有话要问姑母。”
“你这孩子,有话便问,还怕他们听不成。”
盛逸尘有些艰难的开口:“我接下来说的话,除了我与姑母,谁都不能知晓。”
大公主这才察觉到盛逸尘的神色有异,有些奇怪的问道:“逸儿,怎么了?”
盛逸尘抬眼看向大公主,声音沙哑:“姑母是否是我的生母?”
“什么?”似乎是没听清楚,大公主有些迟疑的反问。
“我问姑母,您是否是我的生母?我的生父是否是拓跋城?”盛逸尘将心中难言的话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话一出口,心中轻松了很多,可头脑却开始发胀。
大公主愣怔片刻,而后笑了起来:“逸儿,你是睡多了,梦魇着了吧,你是我的侄儿,当今圣上的三儿子,又怎么会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