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爷真的会为了一辆车欺负人家小姑娘,我怎么不太信。”
话音一出。
所有人看向任军。
任军耸耸肩,表示,“我也不清楚啊。”
观战的人聚精会神。
裁判的旗帜举过头顶,伴着风声,猛地向下。
赛车发出沉重的轰鸣声,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在这黑夜里沉闷的咆哮声。
围绕在赛场外的群众高呼,不少人更是下了赌注,赌注达到七位数,几乎是清一色的投注时序必赢无疑。
天空又飘飘扬扬落下雪,雪花点缀着热闹非凡的深夜,像是锦上添花。
阮梨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浑身冷汗涔涔,几乎是无意识地咬着下唇,因为用力,唇上晕出一道血痕,血腥的铁锈味顷刻间在口舌间缠绕。
像是代表着死亡的花,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妖娆。
她紧紧闭着眼睛。
脑子里在这一刻回忆起很多,她还有心愿未了,她还有大仇未报,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她不能输。
绝不能输。
下一刻。
阮梨倏地睁开眼睛,带着冷冽的决然,脚踩着油门,车轮在地面发出巨大摩擦,“嗡”地一声,黑色跑车如同野兽直直撞向银灰色跑车。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眼见着少女掌控的黑色跑车像是冲出重围的野豹张开了獠牙,抱着必死之心也要咬住对面那头虎视眈眈的饿狼。
跑车飞驰带起了巨大的风力。
刚刚还试图劝解的任军也是傻了眼,看着少女决然的模样,当即吓得闭上了眼睛。
连同裁判,也预感下一刻要发生一场巨大车祸,甚至有人开始联络了救护车提前到场,好备不时之需。
而就在这时。
风声停了。
雪落纷纷扬扬落下。
任军用手挡着脸,从指缝里扯开一小条缝隙,心提到了嗓子眼,悄悄打开看了一眼。
当即惊呆了。
“艹?”
“艹。”
“序爷——”
任军嗓音洪亮。
群众们纷纷睁开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一幕。
银灰色跑车的前照灯碎裂,车身猛地向右转弯,右侧车门后视镜断裂,车身划过一道道痕迹,地面撕扯出一道巨大的刹车痕。
伴着裁判吹响的口哨。
赛局结束。
裁判旗帜飘向阮梨。
阮梨。
赢了。
场内一时沸腾,达到了顶峰,不少人尖叫出声,大喊,“我靠,序爷输了。”
“我玩赛车这么久,从没见人赢过序爷,这姑娘也太牛逼了。”
“肯定是序爷放水了,不然谁能从序爷手下拿第一?”
“.......”
声音起起伏伏,像是浪潮一波紧接着一波。
阮梨骤然回神,猛地抬起眼看向距离自己很近的银灰色跑车,嘴唇浸着血珠,终于松开,干涩的喉咙生疼。
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松懈,她愣了下,时序已经走了过来,停在她车前。
阮梨从车上下来。
时序站在一旁看她。
阮梨声音依旧很淡,“我赢了。”
她上挑的狐狸眼划过一抹得意,“这事儿,算了。”
时序没回应。
转身走向人群。
阮梨轻吐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往前走了几步。
大波浪一看见她,敌意明显,“你要干嘛?”
大波浪挡在她面前,“序爷都让你走了,你还准备死缠烂打了?”
大波浪声音不算小,又是赛场上的熟人,听到她的话,周围渐渐来了不少人,看着像是打算替大波浪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