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蓉声音变得脆弱,“我真把她当作亲生的,”她停了下,又说:“对她,比甜甜要好上百倍,就是养不亲,我也挺难过的。”
阮甜喊了声,“妈。”她哄着,“你别难过了,你不是还有我吗。”
“我到底希望我们和家圆满,不要总为一些小事,吵得面红耳赤。”陈蓉蓉声音听着脆弱,“你爸爸在外面工作很辛苦的,我只能努力维持好这个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但还是没有做的足够好,还要让他这么忙的一个人来处理家里的这些小事。”
她足够听话,又懂事,更懂得哄人。
阮岳果然很受用,他握住陈蓉蓉的手,语气不自觉放缓,温声,“她要是有你这样懂事,我哪里要这样累,还好这个家有你。”
这话。
一字不落的落入阮梨耳朵里。
她回到房间,疲惫的躺在床上,想着陈蓉蓉那句,“和家圆满”,圆满,多讽刺的一句话。
她母亲和外婆早逝。
那一年,她只剩下阮岳和外公,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又亲手送走了妻子,强忍着悲痛,还是主持着大局,外公那时候怎么说的呢。
他说:“我还有软软,我不能倒下呀,我倒下了,我们软软该怎么办。”
他经历了这世上最悲痛的事情,依然为了阮梨撑起一片天,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身傲骨,护着阮梨,让她身处象牙塔,永远不必接触到外面的黑暗。
那时候。
阮梨什么都不明白,她最爱的人是外公和父亲,她学着电视里演的那样,每天祈祷,外公和父亲要长命百岁,要一直健健康康的陪着她长大,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那日子也算得上平淡,可好久不长。
没多久,外公突发疾病,一夜之间疯了,住进了疯人院,不久后,就从那疯人院楼顶当场坠下,他躺在血泊之中,眼睛睁着,直视着前方,像是死不瞑目,那眼神,阮梨忘不了,也不想忘。
她要背负着这份沉重的恨意活着。
要带着妈妈、外婆外公的血海深仇,亲手了结凶手。
外公的遗物不多,她去认领的时候,发现外公有一本相册,相册里多数是她和外婆还有母亲的照片,每一张相片的背后,都有一段话。
是温馨,是温情,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对爱人和后辈的喜爱。
她翻看着照片,读着外公写下的每句话,突然发现了里面藏着的秘密。
阮梨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陈蓉蓉和阮岳的密谋已久,突然破败的娘家,和受不了巨变的母亲外婆,以及突然疯了的外公,都是他们一手的杰作。
圆满。
早就不复存在了。
——
时序被任军邀来了酒吧,说是酒吧里新来了一种酒,挺上头。
酒吧里人声鼎沸,灯红酒绿,躁动的音乐刺激着人的耳膜,几个人坐在卡座,又叫了几个女生陪着。
时序坐在里侧,手里拿着杯酒,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听着任军和李澍讲着近来发生的事情。
其中有个人下载了一段视频,拿出来给他们看,“这是不是上次清吧那个歌手?”
任军看着女人躺在地上,眼神里流露出惧怕,像极了温软又乖顺的小狐狸,差点没反应过来。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