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拿着网络上的热搜放在桌上,红色字眼的“爆”字格外醒目,她指着那条热搜标题,迟疑了两秒,还是试探性地开口,“结婚,和我结婚。”
见他不说话。
阮梨顿了顿,继续道:“时家只有一个独子,家风严正,无论你在外面怎么胡来他们也不管,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情,但今天不一样。”
“我之前有了解过一些,时家老爷子年事已高,手下的人如狼似虎的惦念着时家那庞大的家产,但是时老爷子摆明了想留给唯一的孙子,可时老爷子也说明白了,这东西不能白给。
要风流浪荡的浪子回头,找一姑娘定下来。
我虽不是什么书香门第的出身,但至少我不贪,也不觊觎不属于我的财产,这场婚姻帮你拿下时家巨额财产,等你继承家产那天,我们就离婚。
你大可以放心,在结婚前,我们可以去公证处公证,时家所有财产和我无关。”
阮梨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温度适宜的房间里却像是挂着刺骨的寒风,呼啸的灌进她身体里,她在赌,赌时序在试探她的底线。
他不是一个平白无故会帮人的人。
除非,这个人身上有着什么东西值得被他帮一下,像是大发慈悲的施舍一点不多的善心,善意的帮了她一下。
她不贪图时家,她分的明明白白,她要借着时序拿下那两亿,买进阮家股份成为阮氏掌权人,但前提是,她能彻底摆脱阮家。
如果她一直是阮家的女儿,她就绝不可能完成这一系列的复仇。
她需要一个庞大的依仗,是阮岳也不敢去反抗的依靠。
时序,显然是最好的人选。
时序怎么可能猜不透她的心思,从任军提起今天陪阮梨相亲,时家人要是知道定会翻了天,他就有心想看看阮梨的表现。
很明显,阮梨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时序看了她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口,嗤笑一声,“阮梨。”
阮梨心脏重重的一跳。
时序:“你倒挺会打算。”
阮梨眨了下眼。
时序:“借着我一步登天。”
阮梨忽地眉心一跳,“什么?”
“装什么,”时序笑了声,玩味道:“热搜,水军,包括今天出场的阮甜和宋颂不都是你一早就算好的吗,你早在约我来之前,就已经排兵布阵,我和那些人都不过是你手上的棋。”
阮梨愣了愣,没有想到他会全部看穿,更没有想过他居然会当着她的面把这些都摆在明面上来谈。
她心跳如擂,却努力保持着平静,努力的压制着失衡的心跳,缓声说:“时少高看我了。”
在时序这种人面前装蠢无疑是跳梁小丑,她也干脆实话实说:“如果阮甜和宋颂是棋,网络走向是盘,那时少一定是和我博弈的棋友,而不是我手下的一枚棋。”
“时少轻易能够看透我的那点小伎俩,是棋还是友,”阮梨看了他一眼,“时少不是最该明白吗。”
是棋是友,时少不是最该明白吗。
他是明白。
却还是甘愿陪她下了这盘棋,他不稀罕时家财产,也从不觉得那笔丰厚的财产是多了不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