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靠在他胸膛,能清晰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也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滚烫,可还是不明白进行到一半的事情,作为男人到底是怎么刹得住车的。
他们似乎每一次在最后一步,都会停下,时序每一次意乱情迷都会及时停下来。
像哄孩子一样轻哄她,“睡吧。”
算了。
她强迫着自己不去多想,还是会在被放大的黑暗之中,忍不住被那思绪挤满胸腔,“时序。”
女人嗓音低哑,带着浅浅的试探。
时序从黑暗中回应,“嗯?”
阮梨琢磨了下,还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她有点犹豫的开口,觉得这话可能极为伤人自尊,又觉得还是应该问他一下,“你是不是不行。”
你是不是不行。
有那么几秒,阮梨觉得房间都变得极为低气压了。
她不太确定这话会不会太唐突,太冒昧,只是觉得每次这事到了最后都不该是这个样子。
听着她的话。
时序嗤笑了声,他眼眸低垂,在黑暗之中看着怀里的女人,嘴角微微弯起,压低了声音,“姐姐,这么迫不及待,”他意味深长道:“想知道我行不行?”
“可是怎么办。”
时序又补充了句,“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
这话。
暧昧至极。
阮梨觉得整个人陷入他怀里,身体都快被这股力量给侵蚀殆尽,她神色讷讷,“你不用太在意,我只是问问。”
“怎么。”
时序声音变的低沉,“姐姐好奇?”
他话里不带半点窘迫,极为理所当然,“要是真的好奇,”他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和我说,我不是不可以成全姐姐。”
男人气息极重。
阮梨忍不住缩了缩。
见她这样。
时序低笑着说着,“睡吧,我陪着姐姐。”
“嗯。”
朦胧间,阮梨甚至还在想着,他们之间更像是情人之间的缱绻暧昧,她突然产生一个极为荒唐的想法。
时序其实是不是也是有点在乎她的,因为在乎,所以珍重,所以才不敢肆意妄为。
喜欢是放纵。
爱,是克制,是隐忍。
阮梨暗自想着,又觉得可笑,像时序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甘愿喜欢上她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女人,他早就明白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怎样的心机深沉,心思肮脏。
他永远不可能爱上自己。
阮梨心里冒着涩涩的酸意,时序不会爱上她这件事,极为理所当然。
情事无关爱情,她早就从阮岳当年追求她母亲这件事就看明白了。
她睡的不好,一夜都陷入梦魇,像是被恶魔捆绑住了身体,阮梨眉心紧皱,脸色惨白,有泪珠不断从眼角渗出又落下。
红唇被人咬的很紧,手紧紧攥着身旁的人。
时序没见过这样的阮梨,看着她这样,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感,心疼又不知所措。
“阮梨。”
时序放缓了声音,喊她,“阮梨,醒醒。”
卧室里静悄悄的。
阮梨躺在床上,呼吸不稳,额上全是汗,声音发着颤,喊:“妈妈.....”
女人像是精美绝伦的瓷器。
只轻轻一碰。
就会破碎。
时序听着那句,“妈妈”心尖微颤,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不怕。”
阮梨还在哭,“外公.....”
外公。
精神病史上。
写着,健康。
陈老爷子突然离世,有太多蹊跷。
当年阮梨年幼,独自承受着这巨大的悲伤,亲自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最爱她的家人,独自走上了这条永远回不了头的路,选择亲手拿起了复仇的利剑,精准对向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她的亲生父亲。
她得有多难过呢。
时序声音低沉,“阮梨,我会陪着你。”
他温柔的舔抵女人眼角的泪痕,轻抚着她,“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不会像他们一样。”
眼泪带着酸涩感,充斥着舌尖,弥漫口腔,他吞咽入腹,“我会一直陪着你,是我的承诺。”
黑暗浮沉的森林中。
投入大片的光影,光影从天际绽放,点缀着整个充满瘴气的迷雾丛林。
有个人周身散发着朦胧的光晕,靠近她,温暖着她,以虔诚的温柔,给她承诺。
“我会一直陪着你。”
阮梨从黑暗中抬眸,有点迷恋那束光,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抹身影。
梦境破碎。
阮梨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眨了眨眼,缓了足足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这是时序的房子里,是她和时序新婚以后的居所。
她在看向一旁。
瞧见了一个活生生的时序,她轻眨着眼,喉咙发干,“时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