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始至终在她心里,她都觉得自己配不上时序,她不是时序的良配,她不够好,而时序太好,他身边站着的人应该是和他一样,生来就带着光芒的,而不是她这种人,会因着自身而遮住了时序的光。
阳光被乌云遮住了光影,玻璃窗上响起了轻微的声响,阮梨不由得转头去看,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此刻乌云密布,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伴着雨声渐大。
李澍又补充了一句,“处理完了阮岳,阮小姐打算怎么离开时序。”
怎么离开时序。
阮梨心下一跳,“你怎么会。”
李澍原不想说的太难看,但想着这中间要是没人去当恶人,就凭着时序那性子等阮梨真的离开了,也不一定会愿意让她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如今。
李澍瞧着阮梨那双纯粹明净的眼,又多了几分不忍心,有些话点到为止,至于后续怎么发展,他都已经尽力了,他能做的不多,但他到底是做了这一步。
不论结果怎么样。
那都是他们的造化。
李澍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恰好这时电话响了,他看了眼来电,眉头微蹙,“稍等一下。”他起身,走到一旁,对面不知说了什么,他眉头越蹙越紧,“知道了,我马上来。”
说着。
他看向坐在窗前的阮梨,女人坐在窗前,目光投在窗外撑着伞的路人中,眼底多了几分情绪,红唇轻抿,周身被灯光点缀,泛着莹莹的光,像极了误入人间的小狐狸,举手投足间都有着动人心魄的美,美且又攻击性。
难怪——
李澍挂断电话,走上前。
见人打完了电话,阮梨抬头,恰好撞上李澍漆黑的眼。
她平静的回视,听着李澍说着,“阮梨,你是个聪明人,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怎么去看这件事就看你自己的了。”
“我从不在不重要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时序也一样,能让他浪费时间的,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利益关系,一种是——”李澍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他在意的人。”
说着。
李澍补充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
阮梨没做挽留,和他道别,等人离开。
窗外雨越下越大,天空划过闪电,闪电照亮天空,短暂的点亮了不算明亮的行人道。
她低着头看着杯中已经化开的奶油,想着刚刚李澍走前说的话。
“你是个聪明人,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从不在不重要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时序也一样,能让他浪费时间的,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利益关系,一种是他在意的人。”
他在意的人。
那句话像是一杯温热带着甜意的热奶茶,被人撞翻了一角,奶茶倾泻而下,洒满在她心间,一些刺痛酸涩的自卑渐渐被这股甜意覆住,她一直极为要强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潮湿洇开,悄悄刻上一个明显的人名。
时序。
时序从来细心周到,他们相处过程中没有琐碎的争吵和矛盾分歧,更多的时候是沉默,但相较于吵闹,她更喜欢这样安静的环境,就像时序带着她去看了极光,却从不提起原因,只是陪着她高兴。
他总是这样温柔,又自作主张替她做很多事。
阮梨看着窗外,灰蒙蒙的街头,却有着前所未有的迷茫。
时序。
在意她吗。
阮梨从没想过她会是时序在意的人,她一直认为她和时序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利益关系。
却从没有往情感方面去想,想她到底是为什么得到了时太太的身份,又为什么一直游戏人间的浪子会真的回头。
她拎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