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
她不信阮梨还会有耐心消耗在她身上,阮氏如今倒了台,她父亲母亲双双入了狱,而原本应该永远活在她阴影之下的阮梨,反而成了凤凰。
这世上。
哪有这样的好事。
哪有这样的道理。
阮甜眼里划过一抹恨意,她不想见阮梨,一点也不想,她笃定了阮梨是来耀武扬威的,是在胜利以后,往她伤口上撒盐的。
她没那么蠢。
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永远都不!
宋家庭院。
佣人去而复返,眼里带着歉意,“时太太,真的很抱歉。”
佣人不敢惹眼前这位,语气极为小心,“夫人实在身体抱恙,您要不要下回再来。”
要不要下回再来。
阮梨目光落在那扇窗上,紧闭着的窗帘像是要遮住温和的阳光,方才那里分明有一双眼睛,细细打量着下面。
如今。
阮梨笑了下,“你和阮甜说,是陈蓉蓉让我来的,你告诉她,陈蓉蓉有句话托我转告。”
她顿了下,又说:“她要实在不想听,我言尽于此,绝无下次。”
佣人诚惶诚恐,“我这就去告诉夫人,您稍等。”
佣人步履匆匆。
见人走远。
苏夏没几分好气,“你都来了几次,她实在不见,你也没必要一直在来。”
“嗯。”
阮梨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别墅,只觉得这看似富贵的房子更像是囚笼,“从前还有阮氏,她或许还是只娇养在宋家的金丝雀,如今没了阮家,是不是金丝雀都还有待考量。”
“我既答应了陈蓉蓉要帮她一把,便做到自己安心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
“我也无能为力,”阮梨沐浴在阳光之下,整个人冷清清的,语气格外平静,“是不是阿斗,那是阮甜的事,不在我负责的领域之中。”
“我只是,提供一个选择,让她自己来选。”
苏夏没再说什么,转头看向佣人离开的方向,又瞧着这榕树上枝桠萧条,渐渐凋零,感慨一句,“冬天要来了。”
“嗯。”
阮梨看着榕树,想起了马上要开办的画展,目光变得柔和,“我和时序,居然一年了。”
时光如梭。
没有半点停下,不会为谁而逗留,但好在她抓到了幸福的尾巴,踏上了幸福之旅,上了那趟车。
她很满足。
两人正聊着,合上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两人顺着方向看过去,见着佣人扶着一个病态至极的女人往外走。
那女人实在瘦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将人吹倒。
苏夏认了好久,才猛地反应过来,“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