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从人群中走来,以及她身后是时序那支一直极少露面的保镖队伍。
气势足够碾压苏笛,伴着阮梨一步步走近,那浑身散发着的压迫感,压的苏笛几乎喘不过气,他甚至完全反应不过来,阮梨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抬起手,一巴掌狠狠落下。
苏笛脸被打的往旁边一偏。
“这一巴掌,是替曾经把你当作亲生弟弟的阮梨打的。”
苏笛愣住,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又是一巴掌落下,他捂着脸看向她。
“这一巴掌,是替曾经把你当作亲生弟弟的苏夏打的,”
苏笛盯着她模样,目光有些愣。
又一巴掌落下。
“这一巴掌,是我们情分断了。”
阮梨目光平静,可苏笛分明看见了她眼里的破碎感,他心像是被人撕扯着,他下意识想摇头。
又听见她说:“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姐弟了。”
她说:“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那一刻。
苏笛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她,像是想从她眼里看出什么破绽,可除了破碎以外,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是重重砸在他耳膜上的那句,“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弟弟。”
“我们,不再是姐弟了。”
天好像一瞬间塌了下来,他心里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一起碎了,彻底碎成了无数碎片,连虚幻的碎片投影里,都还是阮梨那句,“我们,不再是姐弟了。”
他张了张口,还是极为不甘,看着阮梨身后的男人,到底还是把那股不甘咽了下去。
闹剧终于落幕。
以一种激烈又窒息的形式彻底做了终结。
阮梨说,“我们,不再是姐弟了。”
就连一个留恋的目光也没给他,鸣笛声响起,苏笛被铐上手铐,跟着人走到车前,还是忍不住喊了声,只是这声不是喊阮梨。
“夏夏姐。”
苏夏从来疼他,比阮梨还宠他,他还是忍不住喊她,“夏夏姐。”
苏夏受了轻伤,她正跟在方淮那头问医生方淮情况,听到声音,她脚步一顿,外面风雪刮着,雪落在她身上,显得她更单薄。
她紧紧闭上眼。
片刻后,她睁开眼,上了救护车,对医生说,“走吧。”
到底是头也没有回,到底是做不到当所有事都没有发生,到底是真的伤了她的心,她没办法在原谅苏笛了。
坐在车上。
方淮看着她强忍脆弱的模样,悄悄伸出了手,握住她的手。
苏夏看向他。
方淮笑了下,虚弱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总要经历很多才能成长,善良不是你的错。”
苏夏动作停了下,很认真的听着他的话。
方淮又说:“人要保持着善良,才能存于这世上。”
——人要保持着善良,才能存于这世上。
方淮住院一周。
苏夏照顾了一周,等人出院以后,她才有空去找了阮梨,阮梨看着瘦了些,也憔悴了些。
想来。
她都多伤心,阮梨就有多难过。
两人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先开口,直到黄姨拿着甜品喊她,“太太,先生出门前特意给您准备的,您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