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鸟国的存在,是历史突兀,是不被允许的,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女权与皇权相争。
历代女皇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心中无爱,为了政权,他们变得麻木不仁,都是在与上天做斗争。
鹤弯弯摆了摆手,看着窗外一朵朵亮光逐渐通明鲜艳,她整理着凤钗上的血迹,温言细语。
“方丈,你走吧,你知道的,朕出不去。”
“耶鲁镜敢覆皇权,可见他心思何其缜密,你的到来是他预料之中的,他就在赌,赌朕会不会跟你走。”
“朕若走了,方丈啊,你便万劫不复了。”
鹤弯弯说完,搀扶着方丈,搬开了屏风,摁住机关,将他送了出去。
烛火靠近,鹤弯弯去掉手上的泥泞,不着痕迹地将凤钗收入袖口,眉眼如初地坐在铜镜前面。
“陛下?”
耶鲁镜走了进来,眉眼含着笑意,他知道陛下不会离开的。
他不知道这该是苦涩还是愉悦,但是只要她还在,那他便心满意足了。
还有令他愉悦的事便是——无心病死了。
他迟早会死的,因为他身体早已被病拖垮了。
数日雨夜跪帝女,残月孤亭虑私心……连无心也知道他早都不行了,被拖垮了。
鹤弯弯望向他,嘴里含着讽刺的笑意,冷不丁地吐出一句话,“你想朕死吗?”
“什么意思?”
“朕头很疼,总是能看见一个人,他总是流着泪……”鹤弯弯声音断断续续,葱白的手指摩挲着凤钗,“朕心很疼,那个梦里的人是你还是无心?”
耶鲁镜心霎时咯噔一声,眼神警惕地望着鹤弯弯,看她的样子不似作假。
“不管是谁,现在只会有我了……”他语气缠绵,想要靠近鹤弯弯。
这一靠近,鹤弯弯手中的凤钗陡然滑落在地上,头疼欲裂,她挣脱男人的怀抱,拧着眉望着耶鲁镜。
“是他,一直是他……”语气开始颠簸变换,脑子里的人影重叠迷幻,她看不见,就是看不见啊。
“你到底让我忘记了什么?!”
她想要回忆起无心,可是她脑子昏昏沉沉,怎么也记不起来他的模样。
她极速地拿起地上的凤钗插进自己的手心,她想要想起来他。
可是记忆被剥夺,她眼泪止不住地飘落在衣衫上,耶鲁镜如何拉扯她都无济于事。
她用凤钗划着自己的手心,血肉翻腾,神经崩塌,心脏被一瓣一瓣地扳开,插入了冰冷的机械,她怆然扭着秀眉。
“陛下……陛下……别这样,不要想他,不要想他,你会痛苦的,你会痛苦的!求求你……别想他!”
“你知道会痛苦的对不对,为何要这般对我啊,陛下!你不要想他!”
耶鲁镜想要让少女镇定下来,可是少女犹如被开了键的机械人在不停地撕扯,那样憋屈咬着下嘴唇的样子让他心揪得厉害。